“师兄,你没用刀。”回去的路上,王半湖从半痴呆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看向旁边走着的,跟以前一样笑得和蔼可亲的少年。
“嗯,你这把刀做工不太好,比我的阿仓差了好多级别,拿出去怕被人笑话。”林烛一向喜欢给自己身边常用的物事起绰号,不过这样的嗜好也仅限于这些朋友知道。比如王半湖,他就听懂了。
“切,是拿着你那把破刀出来会丢人吧?上次用那把刀劈柴不就一下子给劈断了吗?话说师兄你锻造的技术真的很烂……”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转脸看去,果然师兄脸上堆起一种熟悉的阴险笑容。
“十顿饭?”
“……”
“二十顿!”
“你再说……”
“三十顿,不能再多了。”
“你看你,身为师兄怎么会跟你计较这种小事嘛,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那就三十顿好了。”无良少年哈哈一笑,搂着依旧比自己低一个脑袋的小师弟往前走。小胖子强行忍住了暴走的冲动,决定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林烛也不想说话,腹部被罡气反震了一下倒没什么,左肩膀被撞的那一下却可能会影响第二天的比赛。说起来,那套掌法还算挺不错的里那个拳谱必须要花灵币去买,而且还价格不菲。自己这种穷人也就只能看着流口水了。
两个人回到西山后径直去了膳厅,林烛离开没几日,膳厅就新增了两名厨子,原先的大厨如今重操旧业,看到林烛走进膳厅远远招呼了一下。林烛笑笑,拖着师弟一同走过去。不得不说,膳厅自打林烛不担任大厨以后人气大跌,刚过饭点不久,这里就已经有些冷清了。
“去看比赛了?”
“嗯,秋试嘛,长长见识。”
“半湖又胜了吧?肩膀肿成这样估计是又输了,至于这么拼?”
王半湖闻言抬起头来。
“看什么?师叔脸上长花了?”
“不是啊,这次师兄胜了。”
额外被请吃了一条不知什么品种的鱼之后,两个人心满意足地走出膳厅。林烛走在前面,小胖子跟在后面也不问去哪里,这时辰东山那边仍旧在比试,所以西山显得比平时安静了许多,路上行人也少。
并不像刚结束的那场比试的围观者那样,惊讶于他跨境赢下一场,或仍旧不屑于他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作风,在很多人眼里他仍旧是一个弱者,不过会些小聪明罢了。即便旁观的高子扬心里的想法,林烛也能明白一点点。并不像所有人想的那样,他的胜利是为了证明什么,或推翻什么,所以赢了也没有强烈的喜悦,或者要一鼓作气赢下去的决心什么的。
他不过是为了完善自己取名《砍柴》的刀法。
手里拎着木刀在人群中走着,心里回放着自己的动作和对手的反应。三寸丁其实还不完整,想起来步法这些年基本没什么进步,毕竟很久没有对敌了。步法拖延了这一式刀法的完成,不然或许会出现一些神奇的事情也说不定。至于会有多神奇,林烛也不清楚,只是一种直觉,应该是比罡气外放更为神奇的景象吧。
在两个人经过广场后不久,在玄铁榜最后一名“高子昂”的上面,很突兀地显示出一个让围观者有些陌生的名字:
张喜山。
紫海苑。
凤祁绷着一张脸站在比试场边上,而在对面地上,有一位娇柔的小姑娘梨花带雨地哇哇哭着,一群师姐师叔正一边有点无奈地哄着,一边瞪着那个下手没点轻重的小师妹。
“凤祁胜。”
场边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凤祁向尽忠职守的裁判师叔施了一礼,而后看也不看地上哭得更起劲的女娃,转身向比试场外走去。
本来这是一场很乏味的比试。蜉蝣境本来就没多少武力值,无非是感应灵敏一些,加上这一境界算是打基础,所以对身体本身的锤炼比较多,抗击打能力和恢复力还不错,所以顶多也就是跟凡间武者一样,靠自悟勉强使出几招来定胜负。
算是在磨砺灵性吧。
但就是这么一场寻常的比赛,小女孩凤祁却出人意料地使出了一招拳法。结果把那个宋国清平郡主家的千金给打了个正着,而且打中的地方,还是连个小姑娘都在意的眼眶。
说起来也没人怪一脸“生人勿近”表情却依旧显得可爱异常的凤祁,更多只是看作小孩子的一种“恼羞成怒”。旁观者想起刚才的一幕就有点忍俊不禁:
“师姐,她说你写字很丑。”
“哦。林烛哥哥说做人要谦虚,我确实写得不好。”
“她还说,教你写字的人也很丑。”
“……”
“师姐……”
“林烛哥哥还说过,做人要快意恩仇。”
自然没有人在意这个林烛哥哥是何方神圣,顶多有几个平时爱好八卦的姑娘听到这个名字,瞬间觉得有些耳熟,但却也并未多想。倒是站在一群昔日师姐妹中间的洛七七听到了这一段对话,嘴角悄悄翘起。
看凤祁比试完,洛七七便跟周围人告辞,说是去前院巡视一下比试什么的。身为真传弟子的又一好处就是能四处走动,不用恪守三大学院都须遵守的一些禁令。走出比试场后,她却是感应了一下,然后向着远离紫海的某个方向走去。
自然是去找凤祁聊聊天。
很久没有遇见这么有趣的丫头了。
洛七七记得十二岁那年盛夏,乔装打扮的自己从栖烟斋的后门跌跌撞撞地闯进柴房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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