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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除了站岗的警备队增加了人手,王效美和72联队大小头头,没有一个出现。
整整一天,几十个战俘一直在大门口隔着铁丝网大门和警备队对峙着。歌声一直唱个不停。
这是赵亮做出的一个无奈的强制决策。
冬天已经来了。尽管这些天,赵亮一直和美国人交涉,但直到目前,战俘们身上穿的还是刚进战俘营被迫换上的那身美军军服。几个月下来,单薄的军装连最起码的遮羞都难以维持,更别说御寒。但是一听说绝食,示威,整个军官大队所有的战俘都要报名参加,甚至有战俘提出静坐示威。考虑再三,赵亮和几个支委只得临时决定,伤病战俘全部留守铁皮棚,其他战俘轮班替换。
但是,这项强制决策,并没有得到真正实施。
整整一天,赵亮几乎就一直呆在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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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双方依然对峙。
所不同的是:早饭时,警备队送来了热气腾腾的大麦粥,雪地上摆了长长一大溜。
还有,当班的警备队员全部换上了棉军衣。虽然显得破旧,但毕竟比单衣好多了。
中午,大麦饭换成了雪白的白米饭,菜除了咸菜,萝卜干,还增加了几个月来战俘们见也没见过的美国肉罐头。
二狗子又来了。和几个警备队员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开饭了。雪白的大米饭,美国罐头。快来吃啊。
但整个营区,除了大门口唱歌的战俘,没有一个人影。
傍晚,饭菜依旧。
第三天早晨。
赵亮病倒了。连续两天他一直在外面忙碌,本来就虚弱的身体终于垮了。一夜的高烧,他再也无力起来了,只得双目紧闭,浑身颤抖着躺在地铺上,嘴唇上的水疱几乎一个挨一个,密密麻麻得连成一片。
吴林伸手摸摸赵亮的额头,眉头紧皱。长叹:南连长,水,快点。
南阳正蹲在水沟边。
水沟里,早已结冰。
南阳无奈地站了起来,大概是虚弱,身子晃了几晃,总算才站稳。擦擦头上的虚汗,慢慢走了过来。苦笑:妈的,这鬼地方……
吴林眉头皱得更紧。
南阳瞅瞅门口:要不,我去伙房弄点热水。
吴林瞅瞅地铺上躺着的赵亮,点点头。
赵亮吃力地抬起手,嘴里含混不清地:不,不要……
南阳急了:赵团长,你……
赵亮还是摆手。
南阳无奈地叹气。
日头升起一秆子高的时候,孔祥瑞来了。在他的身后跟着李大安等十几个警备队员。
孔祥瑞看看放在门口的饭菜,摇摇头:“唉!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然后朝大门里连连拱手,“各位,尊敬的首长,麻烦通报一下,鄙人想拜会赵团长阁下……
南阳走到近前,轻蔑地一笑:行了。别整那些酸不拉叽的玩意,你不就是想见赵团长吗?有种,你就进来。
孔祥瑞苦笑下,朝旁边的警备队员小声嘀咕了几句。
警备队员打开了门上的铁锁。费力地推开一条缝隙。
孔祥瑞和李大安挤了进去。
听说孔祥瑞来了,赵亮强撑着站了起来。
吴林连忙劝阻:赵团长,你千万别动。你这还烧着呢,
赵亮摆摆手:行了?受了点风寒。怕啥?我可没那么娇嫩。再说了,有朋自远方来,我们总不能怠慢吧?
吴林愤愤地:扯淡!他算甚逑朋友,夜猫子进宅,压根就没安好心。
赵亮拍拍吴林肩膀,哈哈一笑:老吴啊,客人既然来了,我们总不能拒之门外吧。来,我们一起唱个歌,表示欢迎嘛。
吴林眼睛一亮:唱歌,好!我们一起唱《国歌》。
赵亮晃晃拳头:吴营长,就唱我们自己的歌,怎么样?
吴林看看刘克:刘股长,你来指挥。
刘克站了起来,挥起了双臂:坚决回去,预备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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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决回去,
死也不变,
不给仇敌当奴隶,
不背叛自己的祖先,
……
走进铁皮棚,孔祥瑞笑容满面,点头如鸡啄米。
一屋子的战俘们依然在唱歌。
李大安来回瞅瞅,脸拉得老长,扯着嗓子喊:“奶奶的,都他娘的别唱了。“说着抡起木棒就要打下去。
孔祥瑞一把攥住了木棒,厉声喝道:李大安,你这是干什么?还不放下。
李大安还想挣扎:奶奶的,俺……
孔祥瑞一把夺下木棒,扔在地上,恨恨地:放肆!首长面前一点规矩也不懂。
李大安不满地瞪一眼孔祥瑞。
孔祥瑞笑眯眯地走到赵亮跟前:赵团长,别来无恙啊!今天,鄙人受威尔斯少校委托,前来探望赵团长,怎么样?看来,赵团长,气色还不错嘛!
赵亮瞅瞅孔祥瑞,冷笑:不错。托少校的福了。
孔祥瑞:赵团长,其实呢,咱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嘛……
南阳打断了话;得,得。姓孔的,你还知道你是中国人。行了,别整那些没用的。说吧,你那美国洋主子,叫你干啥来了。
孔祥瑞依然笑容满面:其实呢。哦,赵团长,是这么回事。你们写给联军战俘总管杜德准将的信,杜德准将十分重视,已经责成威尔斯少校全权处理。所以呢,少校想请赵团长,还有吴营长过去……
吴林打断了孔祥瑞的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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