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格瓦和吴牧师并没有相谈许久,谈完要紧的工作,吴牧师便把他”赶”走了。
格瓦依依不舍地辞别了恩师,来到了威尔斯办公室。为了排遣难熬的时间,当然他也想同威尔斯缓和一下气氛,于是他提议同威尔斯下围棋。
威尔斯心中有事,面对眼前的棋局时常显得举棋不定。
格瓦举杯饮酒,看看威尔斯,苦笑:“少校,举棋不定,这可不是您的风格啊!”他和威尔斯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还是十分了解的。当然这主要是从吴牧师那里了解的。
开局没多久,威尔斯便连连失子,最后满盘竟陷入了重重包围。
威尔斯苦笑着耸耸肩,两手一摊:尊敬的上校,大势所去,无力回天啊。我认输了。
格瓦淡淡一笑:少校,看来,你是心中有事啊!
威尔斯瞅畴墙上的挂钟。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挂钟上的秒针在缓慢地爬行,发出震耳的滴答声。
威尔斯苦笑。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他不喝酒,喝茶,是中国的普洱茶。准确地说是在品。他努力想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但依然心里很乱。记者采访,军官大队绝食,哪件事都是大事,万一……
格瓦哈哈大笑;放心吧。船到码头自然直,没什么过不了的坎,况且现在一切不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嘛。
威尔斯连连摇头:no,no。尊敬的上校,战俘营现在就象一座火山,随时随地都会发生喷发,这些中国人太可怕了。
格瓦大笑:少校,没那么严重吧。我怎么看,这些中国人就象绵羊一样,温驯,甚至有些下作,简直就象我们独立战争前的奴隶。
威尔斯摆手:no,no。尊敬的少校,中国人,你不了解。坦白地讲,我也不了解。这么说吧,你刚才所看到的那些中国人,他们的确下作,龌龊。但他们只是中国人的一小部分。你知道中国人管他们叫什么吗?
格瓦淡淡一笑。
“败类,叛徒。就是犹大,出卖耶酥的犹大。”威尔斯不屑地一笑。
格瓦哈哈大笑:犹大。不错,很形象的一个定义。
“报告——”门外有人喊报告。
王效美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
“王,又出了什么事?”威尔斯急切地问。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事。
王效美一直看着格瓦,想说又不想说。
“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威尔斯追问。
王效美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少校,那个马夫确实是病了。
威尔斯松了口气。赵亮生病的事,上午王效美就汇报过了。这早在意料之中。眼下这时节,修养所那地方,呆上一夜,不生病那才是意料之外。
“看样子好象还不轻。可能有生命危险。”王效美又补充了一句,“医生说,主要是长期营养不良,还有绝食,再加上伤风重感冒,医生还说……”
“够了……”威尔斯摆摆手,“这个该死的魔鬼。”
格瓦连连摇头:少校,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这些人绝食有几天了?
威尔斯:今天是第四天。
格瓦耸耸肩:什么?四天。少校,据我所知,人的生命极限,哦,一个人绝食七天就会,四天,意味着什么?……
威尔斯眉头紧皱,焦躁地来回踱步。这些他都明白,问题是……
格瓦站了起来,表情有些严肃,“威尔斯少校,请恕我直言,目前,板门店谈判刚刚重启,还有记者采访团也在,如果这时候,战俘营出现……”格瓦没有把话说完。
威尔斯明白格瓦的意思,可眼下这样的局面让他如何是好。
格瓦看看腕上的手表,口气缓了些:少校,僵局还是可以打破的。我们不妨换个思路,或许就会柳暗花明。马夫不是生病了吗?而且病得很重,既然是这样,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ok,ok。”威尔斯眼前一亮,长出口气,转向王效美:“王,你立即亲自送赵团长去我们的野战医院。”
王效美有些为难:少校,恐怕这……
威尔斯脸一沉:“这是命令,就是绑也要送野战医院。到了那里,医生会有办法的。”
“no,no。”格瓦又说话了,“少校,怎么能绑呢,我们是去就医。这样吧,听说,你们的战俘翻译,张,张磊先生,很能干,说不定,张先生会有办法的。”
威尔斯笑了:王,你马上去请张磊先生,记住,就说是我请他去。
王效美转身欲走,威尔斯又喊住了他;王,军官大队那边也要密切监视,四天了,他们快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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