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第一个孙辈,一出生又赶上秦国大败,皇帝迷信的很,觉得这孩子有福,决定好好操办一下。
刚好赶上个凉风习习的夜晚,麒麟殿内广设案席。
百官向皇帝和太子施礼道贺后落座,倒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但谁都拿眼睛瞄着右上首坐着的武陵王,再瞅瞅左上首空着的丞相座位,心思很是微妙。
皇帝之前找卫屹之谈过,却也没得到什么确切答案,但还得打破众人的胡乱猜测,便故意问了句:“谢相抱病还没好吗?”
祥公公自然要接话做做戏,岂料席间的陆澄忽而行礼插话道:“陛下该问武陵王才是,听说丞相如今在他府上休养呢,也不知如何了。”
其余大臣干咳的干咳,喝酒的喝酒,恨不得隐形才好。
外面已经有传言说武陵王在报复丞相了,可怜娇弱的丞相还不知道被整成什么样子了,还是当做不知道的好。
卫屹之却是听出了陆澄的怨气。他必然已经看出当初借钱的事是被糊弄的了,如今连番挑拨谢卫关系,倒也在情理之中。
他抿了口酒,手指理了理朝服衣摆,笑道:“陆大人倒是耳目灵敏,谢相的确是在卫家旧宅之中,她先前为战事操劳以致抱恙,如今需要地方静养,本王刚好有这地方,总不能连这点人情也不给吧?”
陆澄抚着花白的胡须,似笑非笑:“丞相久未露面,也不知这病是如何养的,武陵王不会有什么事瞒着陛下吧?”
谢运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好在谢子元及时拦住了他。
那边杨峤等人也一脸不爽,想当初咱们家郡王被丞相欺负的时候你们谁出来替他说过话了?现在倒知道为丞相出头,切,谁怕谁啊!
若非碍于身份,双方都要掳袖子吵起来了,却听殿外一声高声唱名:“丞相到——”
众人惊愕无比,纷纷转头看向大门。
依旧是那身玄色朝服,依旧是那样的白面朱唇,金冠高束,步履悠然,唇角带笑,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变。唯一的变化是瘦削苍白了许多,那双眼睛愈发眸色深沉,叫人揣摩不透,远远一瞥,戚戚然低头,唯恐避之不及。
谢殊在大殿当中停下,左右扫了一圈,抬手拢唇,轻咳一声。
大臣们连忙起身行礼:“参见丞相!”
“诸位大人免礼。”谢殊这才不慌不忙向上方的皇帝行礼。
皇帝也有些意外,看一眼卫屹之,抬手道:“丞相来了就好,就座吧。”
谢殊看了一眼坐席,微微抬起下巴,抿唇不语。
桓培圣何等人精,立即出列道:“陛下明鉴,丞相为战事操劳至今,实为首功,如今带恙出席,臣请奏陛下赐丞相上座。”
这话一出,许多大臣立即附和,极尽溜须拍马之能。
皇帝脸都涨红了,谢殊的座位已经仅次于他,还要上座,岂不是要与他同阶而坐了?
谢殊倒是不慌不忙,看那神情,若是配合着抱胳膊踮脚就更合适了。
“准奏……”皇帝无语话凄凉。
谢殊提着衣摆登上玉阶,施施然坐下,这才对太子道贺,瞅到下面司马霆泛黑的脸只是淡笑,完全无视。
卫屹之正盯着她,一脸无奈,谢殊悄悄冲他挤挤眼,招手唤来一名小宫女,让她把眼前的酒换成茶水,端起来饮了一口。
“本相方才来时听见陆大人提到本相了,”她朝陆澄看过去,笑颜如花:“陆大人似乎很希望本相出事啊。”
陆澄自看她端坐上方就呕到现在了,脸色铁青,许久才憋出一句:“下官不敢。”
谢殊似乎只是随口一说,理也不理他,径自转过头去和皇帝说话:“微臣这几日不在,陛下多有操劳,却不知战事之后江北各郡是如何安排的,微臣这几日一直挂忧着此事啊。”
皇帝对她这跳脱的话题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接口道:“朕正打算派人去视察安顿,不知谢相有何建议?”
“微臣听闻陆大人的侄子陆熙宁聪明能干,却一直没有机会施展才华,不如就派他去如何?”
卫屹之一听就知道她今天是来整治陆澄了。陆熙宁是陆澄的侄子,她却说人家没有机会施展才华,这不是在说陆澄压着侄子不让他出头么?
如今她来这一出,陆澄可能还以为侄子跟她私底下有什么交情,陆熙宁必然又感念她的好而埋怨陆澄,这是反过来一顿挑拨啊。
他转头去看陆澄,果然他已经气得脸色都变了。
谢殊像是毫无所觉,举着茶盏和旁人对饮去了,她喝热茶别人灌酒,不敢有怨言不说,还得自己干杯她随意。
桓廷正记挂着自家表哥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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