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间,苏氏过来帮她掩掩被子:“闻礼啊,你这一觉睡得可真是久,可把咱们几人给担心死了。”
“娘,我没事。”宋闻礼弯起眼来微笑,握住苏氏的手来紧紧攥着,“我真的没事,就是心里堵得慌。”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就当这病是场噩梦,消消就过去了。”苏氏抹把眼泪,忽然咧嘴儿笑,“后院那林子青梅树我照顾得好,现在甭担心它没了,等你明儿起了再出去。”
闻礼赖着苏氏要她睡这儿,苏氏没办法还说她:“都老大不小了怎么地还这么黏人?将来嫁给李公子还怎的如何好?”
“我才不嫁,我要一直待在娘旁边孝顺你们。”
苏氏全当她这话是撒娇的气儿,没放在心上,可她没想到闻礼这话可是当真的。
这些日子,闻礼体力恢复些后,那老爷子也终于松口让她出去和弟妹们解解闷气。趁着梅雨天初晴,山上雾气多泽,定是有许多沾过雨露的药草,闻礼转身瞧着后头两娃子,倏然笑道:“你俩平时不是跑得很快嘛,怎么都懒懒散散地堆在后头?”
“是姐姐你跑得很快我们都追不上。”二妹走到她面前拉住她手臂靠着撒娇起来,“明明是大病初愈,姐姐怎么比我还要活络啊。”
“对啊对啊,姐姐你怎么跑得比我还快。”小弟泓祖过来拉着她,把手里的烙饼递给她手里,“娘亲说路上饿了就吃些果子饼,可不能饿着你们。”
“呀,娘亲做的果子烙饼啊。”
宋谢也扒了口尝尝鲜:“自从大姐你大病,娘亲就再也没空给我们烙过饼,果然都得等着姐你身子好一起吃呀。”
“对呀对呀。”小弟也学着点头。
“咦,姐姐你怎么哭了?”
宋谢过来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别哭别哭,烙饼全给你吃呀,小弟的也给你。”
“姐姐为什么哭呀,泓祖和二姐都在这里呀,不哭不哭。”泓祖过去抱抱她。
“这是高兴呀,大病挺过来了,这是高兴。”闻礼弯身抱着他俩。
前生都把泪憋在心里头,这生和家人聚在一起,难得这么痛快地哭场,怎么可能不教她高兴。
宋谢两娃子赤脚下溪水捞鱼,阿姐叮嘱他们当心点,便是搁下背篮坐岸旁边休息,她从里面拿出牛皮袋子出来,揭盖子,招呼那俩娃子来口喝水。
“阿姐,那篮子里的肉菇菇是个什么东西?你怎么将它当宝似地?”泓祖指指那篮子里的药草,最后问了句,“算不算可以吃啊?”
“当然可以吃。”
“那这是啥啊?”
“肉苁蓉,这可以吃,给爹娘还有爷爷补营养用的食儿,回去干了入菜。”
闻礼对这药草还是熟悉些的,这肉苁蓉在当地可个是宝,不光是可暖人腰膝,强健骨肉,亦有滋肾肝精血,润肠胃结燥的功效。
肉苁蓉挖根的时候,只要切取中间三四寸好的部分,她打算回去用绳子穿起来阴干,来入菜滋补长辈。
“阿姐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啊?”
“爷爷教给我的。”
宋闻礼只得拿这个编幌子。
“那阿姐你可以去当女大夫了呀。”弟弟对她咧嘴笑。
“这想法也不错啊。”闻礼捏捏他的鼻子,过后收拾好篮子里的东西,再将里面的青梅果子拿了出来给他们,“吃吧,清热的酸甜东西,还管你们饱。”
“呀,这青梅子都这么圆啦。”
“还很好吃。”宋谢补充,吧唧吧唧嘴里的饱实青果子。
“后院还有好几棵树上结的新鲜果子,过两天我去集市里买些赚些小铜板。”闻礼说。
“我也去我也去。”两丫头可来劲儿了,一路上和她嘀嘀咕咕半天,说起卖果子青梅,这镇上还真没有几处青梅林子的,况且梅子对人还有灵处,这要拿到集市去卖,铁定能赚些小钱。
午间帮爹娘收拾晒在架上的鱼干,接近毒日,热气也高起来,小弟被晒得热乎,闻礼见得他脸上满汗流的:“快回屋里头去,热气会少些。”
“阿姐我饿了。”里头宋谢大声朝着外头吵闹,最后还蹦跳到窗头来,“我饿啦,爷爷还睡过去了,没人帮我锅里头的米食都快焦干了。”
“来了来了。”闻礼将手里最后的鱼干挑完线头之后,收拾弄到草篮里,提着篮子就和小弟往屋里头走,“上午你们捉的那俩条草鱼,今天就给你们做好。”
“好吃的鱼,姐姐会做呀?”窗那头的宋谢明显不信,对她做了鬼脸,“你别忘,年初你做个红烧肉差点把我们草屋都给烧光这事儿呀。”
“啊说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闻礼被这么一提醒,记得年少时确实干过这么一件蠢事儿吧。
“什么好像,是确实啊!”
“完了,姐姐估计是被烧坏脑袋了。”
“你俩嘀咕啥呢。”闻礼笑眯眯地盯着他俩。
“.......”
其实两娃子觉得,有时候阿姐笑起来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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