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他们不可抑制地有时在学校周边的旅馆、有时在她打工的集体宿舍里频频发生关系。而就在这种频繁接触当中,女人渐渐撕掉所有的伪装露出了缺少教养因而显浅低俗的本来面目,她的一双大眼睛透出的已不是好奇纯真而是贪婪、是水性杨花。
事实上,当他们第三次约会并上床的时候,杨达就开始后悔。而当他开始后悔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已经陷入被动。而且这种被动是全面的,甚至在床上也一样!每次上床,杨达都有一种被欺凌的感觉,这种感觉并非单纯来自进出的取舍而是过程,全部的过程。因此每一次事后他都感到后悔和懊恼,都有没有尽兴和非常遗憾的苦恼!而更让他苦恼的是,他无法摆脱她,十天半个月见不到她他就心烦意乱,就无精打采、无心向学。幸好那时大学里流行“六十分万岁”,杨达与大部份同学一样,大部份科目都是突击加班、点灯夜战、死记硬背才免强过关的。他知道并不是他不想摆脱她,是不能。一方面自打与她交往以后他花了她不少钱,他每月不到一百块钱的工资除了伙食费就所剩无几了,平常的零花钱、添置衣物的钱等大部份都是她给的,更别说其他吃喝玩乐的了,说穿了,包括开房费!另一方面的原因是,他杨达那时才二十二岁,外表上尽管还是乳臭未干的样子但毕竟血气方刚,在**方面尽管女人没有给与他多大的畅快,甚至每一次都因草草了事而后悔,但他仍然像初尝腥味的猫一样一有空闲的时候就想着那腥味。
在矛盾重重和夹杂着苦闷、等待、贪欲和厌恶的复杂心情中,在间断的相聚和不断的愉快与不愉快的交替当中,杨达与女人的关系维持了两个多学期。在毕业前的那个学期,他毅然和她分了手!直接的原因是那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上惹上了淋病并把它传染给了他。
当某一天早晨,杨达万分恐惧地感到尿道刺痛并发现尿道口上堆着乳白色的混浊物时,他差点拿刀捅了那女人!
冷静下来后,他去了医院。然后在确认完全清除病菌后的第二天把女人寄存在他那里的钱物(一些名贵手饰,谁知道谁给她的!)全部还给了她,然后不顾她的苦苦哀求和试图解释,毅然决然地在学校门前的十字路口上与她分了手。在那里,当那不无姿色、看不出已生养过孩子的女人渐渐远去的时候,杨达流下了眼泪。他用眼泪祭奠他的初恋、他的童身和他的茫然、冲动的青春。
此后,那女人杳无音讯。
听他讲完这个秘密后,陈小菲无声地哭了。她当场一把甩开杨达一直放在她身上某个部位的手,迅速地理好零乱的头发和扣上领口上已经被解开的衣扣,然后不声不响地迅速离开了他的房间。她气冲冲地开门然后又很响地关门的动作令杨达的心一下比一下地急跳。
杨达没有后悔把那个秘密告诉陈小菲。他不想他的将来的婚姻存在屡次这样的重大秘密,他只后悔没有从一开始就告诉她。他觉得自己欺骗了陈小菲,起码他应该在没有进入她**之前就告诉她,在一而再地进入她的**后,才把这样的秘密告诉她的确很残忍,甚至的确是一种流氓行径!
尽管他这样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得到她,而且是永远地得到她!
“你真笨!你为什么要告诉她呢?”陆冬雨毫不客气地批评杨达:“你以为你对她坦白了,她就会觉得你这种坦白的好?你太不了解女人啦!那会成为阴影,一个终生驱不散去不掉的阴影,你知道吗?”
“我只想对她坦诚。”杨达在陆冬雨面前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这样做也错吗?”
“要知道在你没有告诉她以前你在她眼里一直是诚实的,但你告诉她了,你反而不诚实了,因为她会怀疑你还有多少东西没有对她坦白。”
“没有了。你知道没有了。”
“废话!我知道有什么用呢?我又不是陈小菲!”
“至少你可以告诉她我没有了,对不对?”
“我看你杨达是昏了头了,哪有这种事还能叫人代替的?”陆冬雨说着真来气了,“你自己想办法吧,解钤还需系铃人么!”
“我找过她,但她不理我。”
“嘿!这种事你很有经验呀!”陆冬雨揶揄他说:“三年前你就很老练地处理了。回去自己想办法吧,我的杨书记!”
杨达想出来的办法是给陈小菲写了一封长信,一封有三十五页的长信。写这封足有一万多字的信他仅用了不到一个整夜的时间。他从傍晚六点钟开始动笔,一直写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其间只出去买了了一包快餐面充饥。
上午九点钟他脸色苍白、眼圈发黑、头发蓬乱地去到旧街。恰逢圩期的周末,小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本来就狭窄的街道被各种各样的摊点挤占,仅剩下街中心约两三米宽的空间供行人走路,杨达无暇顾及其他,直朝街中心的百货商店走去。陈小菲在那里上班。
走进商店门口,杨达一眼就看到她正在柜台前忙碌。她完全没有注意杨达的到来,恰好此时正有几名中学生在她那儿选购日用品。杨达沉默地站在那几名学生后面看她,她穿着那套花白色的连衣裙,扎着一条马尾辨,脸上略显憔悴,圆润的下巴微微上翘因而更惹人爱怜了。
那几名中学生走后,杨达伏在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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