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你有什么事吗?没事这么老盯着人看,很没礼貌的。”想想这句话好象还是程家倩对她说过的,原来她的感觉的确没错。
蓝枫感觉到一只带着凉意的手颤抖着,轻轻摸到了她的,与此同时,她听到了压抑的哽咽声。
在她接触到那冰凉的柔软的指尖的瞬间,蓝枫已经明白了什么。她条件反射似的一把握住了那只手,用力将人拉到了自己怀里,激动地颤抖地低声嚷道:“是你吗?林霜,是你吗?林霜……”不用她回答,怀里那句熟悉的柔软的身体和那熟悉的清香的味道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蓝枫什么也顾不上想,即使眼睛看不到,她仍然准确地捕捉到了林霜柔软的双唇。
林霜呜咽了一声,启开牙关,迎接蓝枫的进入。
一个卷起了惊涛骇浪般激情的吻——充满了火山爆发般的热烈,充满了如痴如醉的缠绵,充满了撕心裂肺的痛楚,充满了万劫不复的绝望。
一个世纪,一千个世纪,一万个世纪过去了。直到这个吻刻进了脑海,刻进了心里,刻进了灵魂,足可以铭刻生生世世了,两个人才分开。
“对不起……”
她们异口同声地说。
当事情走到不能圆满的结束,总需要有个人背负所有的责任,如果是罪过,她们都想抢到自己身上。
林霜掩住了蓝枫的嘴,亲爱的,这一次,所有的罪,让我来背。
“对不起,我要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你。”
蓝枫拉下了她的手,握紧了:“是我对不起你,明天不能陪你看流星雨。”
“不。”林霜隐藏了心碎的声音,轻轻偎进蓝枫的怀抱:“我要感谢你给了我一个人生最美丽的梦想。”
“可是,我却不能陪你实现它。”蓝枫怆然,搂紧了林霜。“我是天下第一大骗子,你不要原谅我,你要恨我。”
“永远不会再有恨了。”林霜叹息似的低吟:“你已经教会了我爱,我永永远远都会爱你。”
蓝枫亲吻着她的额头:“我也永永远远都爱你。”
所有的语言都成了废话,所有的语言都被禁止。
她们的嘴唇自觉地寻找到了彼此的嘴唇,双手轻轻触摸到彼此的肌肤。蓝枫的动作轻柔无比,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易碎的细瓷器;林霜的手清凉滑润,好象一只纯洁柔软的羽毛。她们都小心翼翼、全心全意,仿佛在呵护一个熟睡的美梦。
所有有关幸福的美梦在此刻都变成了一种近在咫尺却望尘莫及的绝望和痛楚。
林霜轻轻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疯狂地迸流了出来。
二十三
茔冢林立的墓地一片肃萧。
一座长方形的墓碑前,两个黑色的人影面对面在相隔五六米的距离静静地站着。
“想不到二十年前的决斗还要在今天继续。”林志雄冷冷地说。
“不错。我们自己做的孽,应该自己来解决。”程世雄铿锵有力地说。“你实在不应该把我们的罪强加到儿女身上。”
“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林霜,对不起我自己的亲生女儿。”林志雄长叹一声,难掩心中的悔恨。
“现在你终于相信林霜和家倩是你的女儿了?!”程世雄悲愤地说:“你终于相信我和雪茹是清白的了?!当年你一个人跑到柬埔寨,留下雪茹一个人,她已经身怀有孕,不得已才跟我去了美国。而你,却一直怀疑她,羞辱她。如果当年她爱的不是你,她怎么会跟你回香港?怎么会替你挡那一枪?”
“可是,她为什么把家倩留给了你?!”林志雄质问道。
“你看看你是怎么对待林霜的?!你就该知道她为什么留下了家倩。”程世雄愤怒地指责说:“她知道你不信任她,怕殃及孩子,家倩当时眼角膜发生病变,已经失明,怎么还能经得起你的折腾?!”
“你错了!家倩比你们想象得都坚强,她比林霜还坚强!”林志雄强词夺理。
“对,她不仅坚强,而且像你一样有心计,有城府,自私冷酷,报复心强。反而是林霜,虽然我跟她只有一面之缘,我却可以感觉得到她更像她的母亲一样善良温柔。”程世雄冷冷地说。“我真后悔从小就告诉了家倩真相,任我怎么疼她、爱她,这二十多年来,她始终把我当杀母仇人来恨着。她简直就是冷血动物!”
“哈哈!”林志雄一阵狂笑:“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程世雄,你活了一大把年纪,还不如一个小女孩。她只要一份dna检验报告就可以证明我当年所犯下的错了,而你,却用了二十年也做不到。”
“亏你有脸笑得出,你可别忘了,我们是在雪茹的面前。你是不是让她死不瞑目?”程世雄忍无可忍地怒斥得意忘形的林志雄。
“够了!”林志雄面红耳赤地吼道:“我对不起她们母女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休想利用这些来扰乱我的心神,没用的。”说着,他一抬手,抛过去一把左轮手枪,自己手里也扬着一把:“我们今天就来一次梭哈,一次玩完,生死由命,决不怨天尤人。”
“好!”程世雄干脆地说:“我当了二十多年的牧师,再没拿过枪,就是想赎我对雪茹犯下的罪。现在看来,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惩罚。我希望,今天是一个真正的结束。”
“住手!”一个白色身影高喊着,踉跄着脚步跑了过来。
“一、二……”林志雄不为所动,他看出程世雄有所分神,他怎么会放过这个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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