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送进墓室安放,自始至终,我都没能见到他哪怕一眼。他只留给我两件遗命,一件便是要我接管墨银谷,还有一件,便是那祠堂墓室改建一事。”
说到最后,她咬咬牙,一字一句地冷道:“那三个东西将我爹爹的遗愿给毁了,我决计不会放过他们。”
听到这,我心里并不好受,却也不知怎么去安慰雨霖婞。现在我唯一能弄清楚的细节,便是这祠堂墓室改建一事,乃是由雨幕声临死前一手安排。从后面日夜赶工的描述来看,雨幕声应当早已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是以一定要在他病去之前改建好墓室和祠堂,待到自己身死后可以入墓。
只是他这么做,到底是因何缘故呢?
并且,现在祠堂和墓室的结构已经被人蓄意毁坏,破坏的那个人好似知道这祠堂修筑的根本原因,直切要害,一举将这祠堂由原来的干燥寒冷转变成现在闷热潮湿的模样,很明显,这人和雨幕声的意图是相反的。
换句话说,雨幕声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应当就是那破坏之人最希望看见的事。
那边花惜颜默默地看了雨霖婞一眼,轻声叹了口气,迈开脚步在祠堂里四处瞧了瞧,等到她走到一个墙角处,忽然朝我们招手道:“你们来看,这个地方有两块青砖被卸掉了。”
我们一听,连忙走到花惜颜所在的那处墙角,一瞧,发现果然有两块青砖被人卸掉了,露出一个黑黝黝的长条形小洞口来。
抬眼去瞧,就见这墙壁果然是中空的,大约两指来宽,就像一个蓄水的水槽,里面还留有粘稠的观音土和石灰混合物,因着青砖阻隔,无法流泻出来,呈现出一团白色的浆糊状。
花惜颜道:“我想这些观音土和石灰混合的液体,应该是从这个被卸掉青砖的洞口里流出来的。”
我疑惑道:“虽然已经晓得地上这些白色液体是观音土和石灰融合形成的,但是哪来那么多的水,可以先溶解掉石灰,使其发热升温,再与观音土混合,变成这种粘稠的液体?”
洛神抬头看了看祠堂上方,低声道:“那人不单单只是利用了水,应当还利用了雪。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祠堂上面的一部分顶已经被掀开了,顶部封住这祠堂墙壁的青砖也同眼前这样,被人卸掉了,墓墙中空处的观音土和石灰可以直接与外界接触。那人先在顶部开口处往下灌水,石灰遇水发热,开始融化,由上渗透至下。加上昨夜下了一整夜的大雪,雪花遇热又化成雪水,如此连续不断,即使那人不再整晚持续灌水进入,也可以慢慢地将墓墙里填充的石灰消融掉,和观音土混合在一起,自下方这个卸掉墓砖的开口处流泻出来。这样一来,也就悄无声息地将这个用来保持墓室干燥的结构给破坏掉了。”
雨霖婞冷笑一声:“那三个东西,心思倒是花得很深。”
我见雨霖婞和那三个神秘人梁子结得大了,不由得暗忖起来,虽然这事雨霖婞一口咬定是那个三个贼人所为,我心里还是隐隐有些疑虑,总觉得哪个地方不大妥当,这种似懂非懂,似明非明的感觉令我很是头疼。
过了一会,风骏带人过来清理祠堂,雨霖婞言明不可以用水冲洗,是以清理工作进行得格外缓慢,过得许久,待得大部分地方已经差不多清理干净了,洛神就指着那处卸掉青砖的长方形洞口,问雨霖婞道:“这后面就是墓室?”
雨霖婞点了点头,洛神看着那处墙壁,若有所思。洞口大约平她膝盖处,她蹲下身,将手伸进了那个黑黝黝的洞口里。
我看得心里一个咯噔,对于这种未知的黑暗,我总是格外忌惮。如果我将手伸到某个黑黝黝的洞里,不知道洞里面有什么,我就会不能自已地猜测臆想,将会有某个可怕的东西突然窜出来,一口咬住我的手。
我越想越觉得恐惧,洛神若是知道我的心思,估计要笑话我。我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跟着就见洛神的手在里面动了动,好像一无所获。
她索性缩回手,要风骏取了个火折子过来,点燃火折子,要我拿好帮她在一旁照着,自己则半跪在地上,侧着头往里面张望。只是这洞口很小,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瞧出个什么端倪来。
她一边瞧,一边问雨霖婞:“那三个人想到这墓室里,是为了什么?你爹娘的墓室里有些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东西么?”
雨霖婞撇嘴道:“里面只有遗体,还有些寻常陪葬的物事罢了,没什么特殊的。死鬼你就这么好奇,照你这瞧法,不怕将你脖子给扭酸了?”她一摊手,又道:“可惜我也进不去,自从我爹爹故去之后,这墓室就封住了。”
看雨霖婞那模样,估计她自己也很是好奇墓室里头的情况。雨幕声当年一定隐瞒了她不少东西,从生病到入墓,从头至尾都不让女儿瞧上一眼,这在雨霖婞的心里定是留下了一个不小的疙瘩。
洛神抬起头来,蹙了蹙眉,道:“脖子倒是不酸,就是里面太黑,根本瞧不见。”
“我来看罢,
我眼睛好些,夜里黑也能瞧见东西。”我说着,将洛神拉过来,自己弯下腰去,一手扒着墙壁,一手撑地,贴着那洞口往里面瞧去。
洛神在旁帮我掌火照明,我要她将火折子移过来一些,火折子昏黄的光线透过洞口,渗进里面那片黑暗中,我深吸一口气,目光一点点地在墓室里开始摸索。
火折子因着在洞口照着,火光只能透过去很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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