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俱知晨纭真人钟爱凌璧如,好似在外面偷偷生下来一般。”齐云嘲讽一句,却也不再多话。傅诚道:“只怕真是呢,听闻我那师叔不知父母是谁,从小便被抱上山来。不过他也确实有些能耐,他如今三百岁不到,也能有斩地尸的修为,倒是不差了。”傅诚话中隐隐有所指,齐云便问道:“论起功行,他上面师兄师姐不比他差,若是你师祖飞升,他如何能独掌权柄?”
放下手中茶盏,傅诚整了整袖口:“自然是将镇派之宝交于他手中,罗浮山有一物名为上正雷殛,只需锁中气机,任凭那人飞到天涯海角,也能引动九天神雷将人打的魂飞魄散。这也是这么多年,罗浮山虽有人另立门户开枝散叶,却也没有人敢欺师灭祖的原因了。”
齐云努嘴笑道:“只怕催动耗费颇为不小。”傅诚只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两人这些话,便将该说的都说了,齐云笑道:“表哥带路吧,去拜访令师便可。”傅诚洒然一笑,似乎对此事早有预见,挥袖祭出一道剑光,两人便架起剑光往落凤山而去。
虽说正殿坐落在罗浮山上,南阳风却是在落凤山中修行。只远远看去,一片白茫茫大泽之中,两座青山蜿蜒连绵,恰如银盘之中两只青螺。待稍稍近了一些,便可以看见落凤山中一片苍翠,只偶尔能看见些许房舍,虽不宏大,胜在小巧精致。而罗浮山中自下而上,亭台楼阁层层而上,直至顶峰一座宏伟大殿矗立其中。
齐云笑道:“倒是比燕家堡中要紧凑不少。”傅诚道:“因罗浮山是祖师立教之所,落凤山中倒是无有多少人在。两峰却是相差无几,燕家堡地广人稀,自是不比罗浮山这旮旯小地,土地调用都需精打细算。”齐云感慨一句:“总有一天燕家堡也当如此。”傅诚微微一笑,直往一座峰头上落去。
那座山峰上下倒是清净,且因着常有人打理,山上草木也不显得杂乱,尤其是一山翠竹,挺拔萧肃,笼罩在一片清气之中。那峰头上有一间不大不小的院舍,门前正有一个道童打扫,见了傅诚,忙行礼道:“师兄所来何事?”
傅诚却也未看他,道:“快去给师父通传一声,就说燕家堡少堡主来访。”那道童闻言觑了齐云一眼,忙低头去了,不多时回来道:“真人说无需相见。”齐云心中早已有所预料,笑道:“劳烦道友了。”言罢转身往山下而去。傅诚追上来,道:“表弟怎的走了。”
齐云笑道:“我若是还不走,怕是你师父便要打我了。”傅诚愕然,旋即明白,敲着自己头道:“是我唐突了。”言罢往前走了几步,回身道:“不若去我叶师叔那,他是个窝囊性子,你去拜访他倒是无有什么。”
见傅诚不肯罢休,齐云道:“我来罗浮山已然是不合常情,只要不去有大师和忘尘子那里,一切都好说。只是我与叶至善之间有些过节,不若去你苏师叔那里,我与她还算有些交情。”傅诚闻言眼睛一亮,点头道:“可也。”苏雪棠原本也是个冷淡性子,她素来不爱与人交往,除了林千鹤与她一同进门,师姐弟两人之间还算亲密之外,其余人或事她一点都不上心。
苏雪棠住在落凤山依湖岭,此处乃是落凤sd山之上,靠着山中一处小湖,景致宁静且有些冷清,倒是和她性子颇合。
两人到了依湖岭门前,山下道童见了傅诚,忙道:“师兄可是来拜访苏真人?”傅诚点头道:“苏师叔可在府中?”那道童引着他二人上前,道:“师兄好福气呢,苏真人昨日才出关。”
不过到山腰之上,便见一人从山下下来,那人一身清冷白衣,未施粉黛,见道童领着两人上来不禁微微有些愕然,待看清了是傅诚和齐云,面色越发古怪。待二人近了,苏雪棠道:“傅师侄怎的来了?”傅诚行礼道:“燕少主言与苏师叔有旧,想来看看,故而我便领着燕少主来了,是否叨扰到师叔了?”
苏雪棠抚了抚额间细发,笑道:“既然都来了,也就无所谓叨扰与否了。不妨随我一同上去到我那观澜台上坐坐。”齐云听她所言,并无责怪之意,正色道:“当日一别,苏道友可还好?”苏雪棠不置可否道:“燕道友得罪了我那叶师兄,师兄寻你不到,自然有些闲气给我受了。不过这也无妨,我也不曾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说到底,当年在吴家口,齐云和苏雪棠认识时还算投机,毕竟两人当时都只是十五六岁大小,少年心性,彼此之间无有太多太多的防备与揣测。那时的苏雪棠,初入罗浮山,还有着少女的纯真心性,可如今,却也是处事不惊。齐云笑笑,苏雪棠却转头道:“怎的?你师父莫非未曾留燕道友坐坐?”
傅诚此时略显尴尬,苏雪棠也猜到原因,低声笑了笑,而后道:“我与我师父情分并不多,对罗浮山也不甚在意,到时候凌师兄接任掌教,我若成就地仙,便会出去另开别府,你若是想要从我这儿问些什么,我也是说不出。”
对苏雪棠这般坦然大方,齐云有些惊讶,而后道:“似乎晨纭真人只是对苍虚子是认真教导的。”叹了口气,苏雪棠道:“师父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了罗浮山气运,我们这些人,都只是他选来保持罗浮山气运不散的人,只有凌师兄,才是师父的衣钵传人吧。”言罢挥挥袖子:“如此师门,似乎不要也罢,却偏偏有个上正雷殛,真是造化弄人。”
齐云曾听她说起过,彼时曾有清虚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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