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辛苦,可是最起码这个供血部位是最方便的了。她要逃跑,所以本不能伤害自己的双腿;右手常用,伤了也不方便日常做事,惟有左上臂,有安全,皮又厚,划一划,忍住就好——她就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虽然很疼,刚刚上过药却又再度划裂的剧痛,如此煎熬,简直不是人能忍受的……可是自由的滋味如此甜美,明明近在咫尺,她又怎敢功亏一篑!
唯一不爽的,或许就是每隔五个小时就要爬起来放血,本没有睡过一个踏实觉吧。
到了蔚年遇的房子住下,单白迷迷糊糊睡着,不算踏实。睡梦中只觉一个温热的软软的东西擦过自己脸颊,痒痒的,却又很是舒服。
因为设定每隔五个小时响一次的闹铃并没有提示,单白也就不想起来,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
那温热的软物像是小时候抱过的一只小土狗,刚生出来的还不大点,拿湿漉漉的鼻子一个劲拱她,还时不时用黑亮亮的眼珠特无辜地瞪着她。
“呵呵……别……”少女在睡梦中轻笑,“痒……真的好痒……”
“那就醒来啊……看看我……”
似乎有人说话,声音清清亮亮的,却又稍稍压低了,不知道到底是想叫醒她呢,还是又怕吵到她。
单白拧了拧头,转过去,不理会。
那人低低一笑,直接以两指掐住她的鼻尖,一点点收紧,然后好笑地看着她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最后无奈地睁开眼狠命瞪他。
“醒了?”
蔚年遇温柔一笑,身子俯低,侧躺在她身边,和她挤上同一张床。
单白不甘不愿地撅着嘴挪了挪身子,给他让出地方来。只是当有些冰凉的体温自背后传来,她并不知道那是因为蔚年遇的体质比她还要差,只以为不过是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所致,心里似有所感,倏地回身抱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怀里。
“阿……阿白……”
蔚年遇结结巴巴地唤了一声。颤抖的音调里满是惊讶,不可置信,还有……无法压抑的惊喜。
单白没有抬脸,声音透过他的衣服闷闷传出来:“自由的滋味……的确如此美好……”更加用力地抱住他,为什么她仍然感到寒冷?
“从前那么苦难的日子都过来,为什么如今想起来……我想到的,都是母亲的好……生活虽苦,父亲虽然暴戾,总是试图把我卖掉……可是都过来了,再苦再痛,我的人,我的心,仍是自由的……”
“阿白——”
她慢慢扬起头,让他看到自己眼中无法压抑的激动,“你知道吗,我有多感激你……只要给我一个机会,一点点勇气……就够了……”
少女眼里慢慢滑落晶莹的泪滴,他忙抬手去擦。每一滴水珠都那么炽热,仿佛能烧穿皮肤,可是每一滴都包含着那么浓重的不安,还有仿如新生的渴望。用手擦的速度渐渐赶不上那越涌越多的水流,少年俯下头,有些笨拙地伸出舌尖,将那些溢满她痛苦与忐忑的东西一一吸收干净。
他呢喃着一如呓语,然而语调分明坚定。听在她耳中,犹如天籁,好似天堂为她敞开了圣洁之门。
他说:“阿白,不要再担心,不要再害怕……你知道吗,饶是遭受重重磨难凌辱……你始终是我的女神,我的信仰,我的……光。”
对他,她不仅仅是感激。
为什么是我?
这种问题此刻本不需要再问。正如她心知,这一刻,哪怕下一秒即刻变成梦幻泡影……她也愿意付出一辈子的代价,封存这份温暖而厚重的记忆。
这是多么奇妙……原本分属不同世界的两个人,软弱如他,可欺如她。一个以为人生不过是残破的身体,一场苟延残喘的过程;一个零落成泥,磨灭了不肯向宿命低头的心高气傲,不知道人生这一遭最后还会剩下什么……
尊严,自信,甚至最最平凡的爱……这些,他们都没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天打开一条通道,让这样两个人的生命通路有了交叉点,彼此相遇在最不可能的那一秒……虽然重重磨难,可是所幸最后,还有一个好的结果,不是吗?
她要的,从来就不多。
而他本就生无可恋。活着,只是大多数人的希望。
恢复自由的第四个夜晚,他们做了。
蔚年遇毫无经验,单白也不算完全明白。但好歹也有些聊胜于无的经验,于是开始都是由单女王主导。
少年从未经历过的器连表皮都是粉粉嫩嫩的,看起来好像孩童一样幼嫩。直径有些细条条的,不过长度倒是足够,这方面没怎么注水。
这也是单白第一次主动去讨好一个男人。
或许只有当心放开的时候,在做爱做的事过程中,所有事情和经历便不再一如往日那般感到恶心难忍,反而愿意去贴近,想要看到对方为自己澎湃陶醉的样子……多么迷人,怦然心动。
两人的唇齿细密纠缠,彼此都吻得生涩而温柔。然而却都是好的学生,只要有耐心地指引便会得到更多的回报。
他们没有开灯,或许是黑暗中更能放松彼此。而他则忘了医生曾再三叮嘱过的话,只记得眼前一片雪白,仿佛看到白夜的光芒,那么崭亮而令人期待,宛若新生。
夜色中,少女雪白的身子跨坐其上,柔软的小手温柔抚触身下少年平滑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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