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本宫亦不会只有延儿一个子嗣。
不是并非不想为顾家留下多些血脉,而是不想看着皇兄您和黎郎忧伤,言尽于此,顾黎手中的兵权只会给延儿,这宫我不会再进,哪怕有诏也不会再进!”
景语说罢后便转身离去。
“皇妹。”景议唤住她,“你是朕的妹妹,朕身为兄长定不会做出对不住你的事来。”
“都说皇家无情,皇兄的情我晓得,只是我不想看着至亲相残之事出现,更不想看着我的儿隐忍多年,委屈多年到头来连心爱的女子也要被人算计。
她本就是命薄西山之人又有喘疾在身,许是今日,许是明日便没了命的人,还劳你们苦心算计!”景语道着。
顾黎扶着她说着:“回府罢,延儿自有打算。”
“顾黎呐,本宫都如此委屈了,你说当年延儿那么年幼就做出如此牺牲,又是如何的难受?如若当时他真的未在花月楼中遇到佘笙,没她那句玩笑话又活得下去否?”景语道着。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
景语道着:“他有帝王之能却屈居于宰相之位,现下又甘愿为笙儿抛下一切,可那些人却还是不信他,定要逼得他做出他们想要的事情才好吗,唉!”
“苏相的手段又并非头一次见到了,他命不长了,苏家那个礼部侍郎只有阴谋诡计却难以有宰相之才又难当他的心腹,他定是来不及了,佘笙屡次坏他们的好事现下有主动进攻,这各怀鬼胎之人都坐不住了。”
景语听着夫君所说,道着:“许是延儿的提议是对的,长安城不是一个可终老之所,我景语享尽一生富贵荣华,如若可能待日后去江南也好。
到时你我延儿再加梅顾氏住在一道,也可得个真正安乐了。”
“佘笙呢?”顾黎问着。
“你认为陛下让我无诏不得进宫,还会留下她吗?”景语说着,“她本就是个命薄的女子。”
“陛下可知顾延手中有多少武官与军队?南翼陛下也不会不忌惮!”顾黎说着。
景语道着:“顾延南翼不会如此做的,正因如此做就中了他们的计了,佘笙要除,如若延儿与南翼因此而反,你我皆是株连之罪,且还有一壶茶坊倒下后对于接受之人而言是多少大的一笔银子?”
“想不到你也是事事明白?”
“自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当然延儿是本宫的儿子他也定会想到这一切,就不知此事有没有其他的转机了。”
“什么转机?”
“苏家。”景语答道。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端午灾星一说瞧着苏布与苏老相爷皆是信得。”顾黎道着,“你说怎得会有转机。”
景语回道:“大印律例,爹娘要子死,子被爹娘杀死,爹娘亦无错!”
“九皇妃与九皇子痛失爱子怎会如此做?”顾黎问道,“还是静观其变罢,陛下的意思也是不想你我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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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内搜查之声传来,顾延这也才起身穿戴着衣裳。
佘笙开窗望去,朱门两旁如水晶一般的珍贵玻璃便嬷嬷用金刚石杂碎在地,所有娇兰皆被宫奴践踏在脚下。
“可惜了。”佘笙道着,“早知就应该先向陛下要个两盆放在茶坊之中去,也好过任人践踏得好。”
佘笙望着门口,顾皇后穿着明黄色厚重的凤袍命人除着开得正艳的兰,正艳的花色与泥土融入了一体。
顾延起身来一道望着道:“这是寻毒药还是来毁殿的?走,一道出去。”
“恩。”佘笙跟着顾延出了殿门,下跪行礼。
景议看了一样佘笙道着:“起身吧。”
“谢陛下。”佘笙与顾延一道起身,便见着一宫奴自石桌下查到一纸包。
“陛下,娘娘,是梁王殿下所中之毒药。”太医哆嗦着道。
佘笙眨了眸子,她就猜想着许是苏小小会给她带来麻烦,未曾想到此事便是朝着她而来的。
亏得方才苏珍淑还是姐妹情深的模样,大姐可对她二妹没少呵护,定知晓苏珍淑今日心情不畅才带着她来宫中走动,未曾想是苏珍淑。
方才她单手接茶她本就该起疑,她怎得方才会觉得是她不屑她的身份呢?
她看了眼自个儿的手,方才去接顾延时一路灯笼不亮,回了房中因本暖房甚热也未多有点烛火,这会儿在这群宫奴的灯笼之下一瞧竟有些黑意,她放在鼻尖轻嗅有着一股微香。
顾延察觉佘笙手中的黑意,轻声问道:“怎得回事?”
“苏珍淑摆我这一道,我原以为她是个好姐姐。”佘笙低声道着。
佘笙猛然下跪,将手浮在砂砾地上磨蹭着,忍疼道着:“陛下,此药是民女一人带进来的,与旁人无干连。”
顾延见着佘笙承认连道:“送了五娘无多时我便将你带进宫中,你何时去买的药?别将祸端惹到自个儿的身上。”
景议看着佘笙道着:“果真是你将毒药带进宫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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