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凝视挂在床上的蚊帐,不断思索最近几日的变故。懊恼与痛苦不断侵蚀着彭维靖。“或许不应该下山。为什么这种倒霉的事偏偏会找上我。右手废了,以后该武艺怎么办。师父教导的习武就应当锄强扶弱难道有错么。为何我给予帮助的人居然如此丑恶。师父批评我私自下山,回去我要面对什么处罚。”种种思绪不断在彭维靖脑里萦绕,他就如此躺在客栈的床上,张着眼睛不断凝望。只能每天来换药的郎中与游碧源,游碧源送了几次饭菜见彭维靖依旧如此,也有几日没再来探望了。见到游碧源,彭维靖依然会心中怦然心动,可是最近的烦恼让他不想言语,让他不由得有些怪罪游碧源勾搭自己私自下山,如果不下山这一切的一切一定不会发生,他依然可以在山上努力认真的练好功夫,等待师父与师兄们胜利归来,昏昏沉沉的梦中,彭维靖隐约梦到那种可能。梦终究是梦,发生的事情也一样没办法改变。
那一天,被捆成粽子的彭维靖,就那样躺在赵二家的地上,动弹不得,从手腕缓缓流出的血液,让他头脑发沉。再次醒来,一条破布再次缠在了手腕上,唇边一汤匙一汤匙的液体流入干燥开裂的口中。赵二正在喂着自己,看见赵二,彭维靖紧紧闭了嘴巴。
“刘知县又来找我,并没杀我,而是告知了我些事情。”彭维靖虚弱的低语。“你骗了我?知县跟你关系并不是只想要你的地那么简单。”
“少侠,看见你身受重伤,在下也十分惭愧,任何东西我相信也于事无补,更何况我没什么东西,我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冲动且疯狂的去刺杀当朝的知县。”赵二面无愧色,仿佛一切的责任都是在于彭维靖的冲动。“我昨夜不忌知县的收留你,今日又买来补品熬汤给你,已是仁至义尽,莫非少侠还要我也自断一手?”
彭维靖听罢此番言语,被气的嘴角抽动,不知如何应答。
“彭少侠,究其根本,我们都没错。我看少侠一腔热血,所以我打算少侠可以教训刘知县;而少侠呢,打算除暴安良扬名立万;刘知县呢,若不是有人插手早已命丧黄泉;真正的错是刺伤少侠的人。少侠真正要报复的他,不是我。至于刘知县,实不相瞒,于我并非血海深仇,至于功过得失,并非我等看得清的。”赵二端着汤碗,品味着美味的汤。
“无耻之徒,呸,瞎了我的狗眼,居然帮你。”
“少侠,初入江湖难免会受挫折,你这人就是太极端,看见李大头打我,就断定他们是恶人,看见我可怜,就断定我一定是你准则下的好人,看见几个人说知县的坏话,就断定知县时狗官。人世间本就是灰色的,我们大多数都是行走在善恶黑白之间。你的是非观就好像你的眼球一样,非黑即白。你说我无耻,我确实是利用了你,但起码没有在你受伤之后落井下石。希望少侠经此波折,再走江湖不要再入如此沟壑。”赵二平静的喝完了汤。
彭维靖恶狠狠的瞪着赵二,左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愤怒的妄图掐死赵二,然而流血之后的虚弱难以支撑自己的行为,每日田间劳作的赵二,手劲也不弱,一把捏住彭维靖的左手,彭维靖居然就无力反抗。彭维靖翻身下炕,颤颤巍巍的向门口走去。
“少侠,还请身子恢复些许再离去不迟。”赵二带着些许愧疚。
彭维靖不言语,径直走出了赵二的破落宅院。炎热的天,疲弱的身,未走出几里,便一头栽倒。
再次醒来,张开眼,就是这雪白的如囚笼般的蚊帐在眼前。床边还有人不停抽泣。
“都怪我,若不是我这么任性的拉着你下山,你就不会这样了。”游碧源梨花带雨,声音动听且悦耳。听到他的声音彭维靖便觉心情好了大半。“你昨夜未归,我一女孩子,也不方便出去找寻,只能在客栈干着急。若不是唐通师兄及时赶到,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听她一提起唐师兄,看见床边隐约还有一个男人站在游碧源身边,游碧源依着男人的肩头不停抽泣,唐师兄的手脚还算老实没有占便宜,不然彭维靖可以立刻弹将起来与他拼命,他刚刚的好心情也转瞬消逝,而且变本加厉的变的更坏。
“彭师弟,此番你与师妹私自下山,对你如何处罚,待到云松门此次入门大会结束之后,到松山再做定夺,你好生养伤。我与师妹再去跟师父求求情。”唐达严肃的说道。
“哼,还给我求情,你不说我坏话我就谢天谢地谢阎王了,看你就是想趁机得到师妹的青睐,可怜的师妹居然落入此畜生之手。”彭维靖不言语的盯着纱帐,心中暗念。左手不断的捏着扯着身下的褥子。
就如此这般,浑浑噩噩躺了许久,未说话,不进食,正常排泄的愿望也不曾产生,身体的新陈代谢与时间的流逝都恍若暂停。
又一夜,月光洒进小屋里,在地面上打出了窗棂的倒影,月亮的不断移动,阴影也在屋里变换着方向,街面也一如既往清静,只有每隔两个小时打更的敲着梆子报时声与偶尔的几声狗叫提示着这里尚处人间。几日未进水米的彭维靖只觉口中干渴,起身下床,拿起桌面上的茶壶,向嘴里倾倒,咕嘟嘟一气喝下一壶。顺势坐在了桌旁的长条凳上,依旧思索着在床上思考的事情。
“当当当”在此时,居然有敲门声。“莫非是,游小姐来找我了?这么晚来,肯定不是一般的事儿,真怪自己太蠢,要是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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