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雀此时无心理会那些惨叫声,双手推到围墙,整个身子压在上面。一些躲在后面的老鼠险些躲过一劫,乱作一团,沿着他的身体向外爬,娄雀趁机又抓住了两只活的,起身扒开石块,里面愣是被压死五六只老鼠,还有个还在颤抖,有点已经被压出五脏六腑了。看着自己颇丰的收获,很是欣慰,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吃过野味,看着这些佳肴,不免想起已故的父亲,他没有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惋惜,因为他父亲走的时候,他还出于啃老的年纪。
他呆呆地望着这些死去的老鼠,突然跪在它们面前,这是娄雀家族的传统,小时候,家境贫寒,到处饥荒,而娄家尤甚于邻里,他父亲每次打野味回来,总是将打来的野兔整齐地摆放在桌上,行三叩首之礼,而对于野鸡,斑鸠之类的从未如此,娄雀刚开始不明白为什么要对这些动物叩头,见父亲这样做,他也就跟着磕头。等他再年长一些,家里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家里也喂养了很多家禽,但从不用养兔子,也不许家人吃兔肉。邻家孩安子也知道娄家不吃兔肉,就像不吃猪肉一样,可有一次却诱使娄雀吃了兔子肉,被父亲知道之后,荆条连抽三下,罚跪三个时辰,那年他七岁。
“不可食兔,你可知道?”娄父端坐于堂屋,表情严肃,语气愤恨,颇具威严。
“知……”娄雀从未见过父亲如此震怒,胆颤心惊地跪在父亲面前,低着头,不敢看父亲一眼,话不成声,气断难连。
“知?你还知道?”娄父怒拍案而起,怒火中烧,双手靠背,“明知故犯,当何罚?”
“赤膊三荆条,裸跪三炷香!”娄雀此时被吓得三魂少七魄,斗胆丢十升。
看似轻巧的处罚,背上的鞭笞之痕存留至今,娄雀因此卧床十数天,这也是父亲对他最为严厉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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