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联姻一事惹来不少私底下的舆论争议,醉华阴整个门派上下行事倒是光明磊落、美名传世,得以与醉华阴联姻的名门大派,无不备感荣耀。
而醉华阴挑女婿的眼光,向来精准,早早在南宫颉少年时,便注意到了这颗明珠,自然是在当时的族长南宫阔默许之下,配了四代弟子中资质最佳、容貌最美的严晚柔给他。
十二年前,醉华阴便趁着南宫阔五十七岁寿宴的机会,派遣年方十六的严晚柔去祝寿,实际上是去与当年十八岁的南宫颉好生培养感情。
天意难测,南宫颉确实是对严晚柔锺情了,严晚柔也在那年遗落了一颗心……却是掉在令众人譁然不解的人身上!那人,原本也是四圣殿的继承人,应当是江湖名门之一,却在儿时遭遇了一场突来的大洪患,将玄武神殿沉到了大湖底。来不及救出玄武神器的穆氏,此後厄运连连,先是穆家的商队在丝路上遭劫全灭,後来更碰上大瘟疫,穆氏几乎绝子绝孙!
疫病席卷,穆氏只留下了一根独苗──穆成尧──被朱雀神殿当时的族长南宫阔领回去养了起来。
就是此人,不知如何破坏了这天造地设的一对,竟还勾引了秉性固执的严晚柔一心向他,非他不嫁!
本来不可能允婚的醉华阴掌门,设下了重重难关给穆成尧和严晚柔,殊料那名不见经传的穆成尧,居然一一过了关,最後,连掌门都无计可施,只得忍痛将自己最疼爱的二弟子严晚柔逐出师门,放他们消声匿迹自由去了。
这故事荡气回肠,听得醉华阴的五代弟子们个个联想浮翩,每个人心中都自行勾勒了一个英挺超群,遗世独立,叫人一见倾心的「穆成尧」!
结果,那个「穆成尧」竟是个连师叔的一掌都躲不开,还要躺在地上装死的肮脏无赖!
「师叔,就是这样,其他我们真的都不知道了!大家本来都想着玄武穆氏不晓得是什麽样子,谁知道是长了这副德性?真不知晚柔师伯是看上了他哪里……」迅速把前因後果说完,严霜伶咬唇垂首,面带幽怨地盯着地上那团仍是丝毫不动的肮脏男子。
听到「晚柔」二字,严晚英似乎更生气了,短鞭在空中「咻」地一挥,便指住了严霜伶:「严霜伶!你胆子未免太大!连二师伯的坏话都敢说了是吗?在背地里是不是也这样说我?」
「霜伶不敢!是霜伶的错!师叔息怒!」严霜伶连忙翻下马,白衣巧妙避开地上一片汤水,跪到了严晚英的马侧,真的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起来!大街上的不要丢了师门的脸,回去再罚!」严晚英依旧一脸愠色,自行下了马,一边斥喝,一边将严霜伶拉了起来。
「穆成尧!你听够了没?还不起来?翠驹!去!」严晚英凝起一张冷艳面孔,果真执鞭拍了拍翠驹的臀,低声喝令牠去踏地上的穆成尧。
「咦?你──!」
就在翠驹撒蹄前奔、猛然踏上那人形的瞬间,严霜伶听见严晚英一声诧呼,还弄不清发生了什麽事,眼前竟闪过一个只着粗褐里衣、蓬头垢面的精壮影子,耳里听见的是操着南方粗俗口音的豪爽男声:「小师妹,二姊夫谢谢你的马啦!不快点回去,要被你二师姐骂咧!待会阿颉家见!以後记得别拿欢花掌打路人呀!会打死人的!」
「是翻花掌!」听到他的戏谑口音,严晚英和严霜伶同时怒喊了起来。
但是,翠驹已滚开四蹄,载着穆成尧叫人气恼的开朗笑声,飞尘去了。
「师叔,他受你一掌,吐了这麽多血……为什麽还能这麽灵活?」严霜伶盯着地上一大摊血迹,惊疑不定。
严晚英走到那摊嫣红「血迹」旁,立刻嗅到浓浓的草腥气,她一下子想到穆成尧过去总是随身携带的小小果囊,气得跳脚。
「这不是血!方才那一掌被他卸了力,根本没打到他身上,这是他随身带来配药用的槟榔!」
严霜伶自小生在北地,根本不知道严晚英口中的「槟榔」是何等样的东西,更不敢问师叔,为什麽会知道那是穆成尧随身携带之物──
只听得自己的棕骝嘶鸣一声,严晚英已俐落上马,伸出手来拉她:「走!咱们去和你师父会合,赶过他,还能告上一状!」
江南弄(2)
「啊!真是个珠圆玉润的小公子!秀姊不愧是江南第一美人,生的孩儿也那样好看!」
锦缎绣户的华丽暖室中,三名少妇装扮的女子坐着闲聊,其中一个细眉细凤眼,身穿鹅黄衣裳的,极为小心地怀抱着被彩织缎料紧紧裹起的婴孩,边端详着孩子的可爱睡容,边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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