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婆的模样,肯定是担心汤饼宴上阿柔让众宾客倒了胃口!」
「不,师兄不是这个意思,阿柔!你在师兄眼中……」急急否认,南宫颉显得有些局促,才向严晚柔走近一步,却发现她浅笑嫣然,也轻飘飘退了一步,开口断了他的话头。
「师兄,今日最好看的定是嫂子,最开心的该是师兄呀。听说嫂子是洪州一带赫赫有名的美人,师兄和嫂子的孩儿必然生得极好看!阿柔已经神往了。」
南宫颉心里五味杂陈,勉强一笑:「那麽,就算师妹说得对,师兄办的宴上,师妹怎能这样就入席?岂不是伤了你醉华阴师姊妹们的面子?」
一听到「醉华阴」三字,严晚柔心头噗通直跳,连声音都轻颤了:「师兄是说……此宴竟能邀上阿柔师门?」
看严晚柔激动,南宫颉心里犹是一阵涟漪微泛。他一双锐目中盛满笑意:「是啊,这还是看在师妹你的面子上,否则,醉华阴哪能轻易邀得动?可惜你大师姐嫁入侯门,没法过来,倒是晚英师妹假托归宁,迳离夫家回到醉华阴,这趟想必是不见到你不肯罢休!如此一来,柔师妹还是执意布衣赴宴的话,晚英师妹肯定是饶不了穆兄哪!」
想到自己情同姊妹的严晚英和穆成尧向来不合,老爱彼此捉弄的过往,严晚柔在清泪漫漫中仍是心头一甜:「是,师兄这话说得倒是!」
见严晚柔默许,南宫颉轻一挥手,召来了檐下静候的几个丫头:「领穆夫人到晓月别苑去梳妆,晚些再去偏邸,把两个孩子也带过去,一同打扮了赴宴。」
「咦,师兄不管尧哥了吗?他倘若到了子时还那样赴宴,肯定更要吓坏了宾客吧?」
「他吗?」南宫颉双眸微闪,扬起的朗声饱蕴笑意:「别忘了,你南宫师兄可不喜欢看见难看的东西!他向来最讨厌仪式打扮,这十年肯定做野人做得太开心,叫师妹不时气恼吧?师妹放心,他还欠我一个人情,师兄今晚就替你把他从头到脚,细细打理一遍!」
严晚柔纤掌一拍,眯眼大笑:「师兄猜得神准,果真如此!这十年来,阿柔还真是憋得慌!既然如此,便多谢师兄费心啦!」
***
身上已脱去外衣的穆成尧,戏弄了许久没见的严晚英,一时童心大作,酒兴正好,在回到南宫偏邸的沿路上,找遍了十几户小酒家,把手上的小酒葫芦喝了又添、添了又喝,等到他醉醺醺地倒骑翠驹,唱着山歌晃入南宫家宅范围内的密林道,在毫无戒心的情况下,头上竟落下一张大网,兜脸朝他铺盖而来!
他就如醉透了的酒鬼一般,惊跳一下,便倒头栽到马屁股後。
奉命躲在一旁埋伏的南宫沉,看准了整匹马已在网子的笼罩下,也没见到穆成尧逃出来,即刻扯住大网,紧紧收了。
马匹立刻被收进了网里,看似训练有素,在网中处变不惊,背上无人後便停步不动,马脚边蜷了一团大黑影,定是穆成尧!他心头一喜,只觉得族长太过小题大作,交代此事时,何必要他当心再当心?那穆族长已醉成这样,还不是轻轻松松、手到擒来?
「穆族长,南宫沉得罪了──」面露微笑,南宫沉从暗处走出来,靠近那团紧束在网里的影子,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只觉颈後寒毛一竖,竟已被抵上一道冰凉!
穆成尧再清醒不过的喝斥,鬼魅似出现在他身後。
「做什麽?说清楚!」
「穆族长!在下南宫沉,奉族长之命前来迎接你!」鼻端虽嗅到穆成尧身上的淡淡酒气,但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体温、更听不见他的呼吸!南宫沉连冷汗都滴了下来。
「哦!南宫沉……我记得你!看这阵仗,铁定不是好事。你回去告诉阿颉,就说你没捉到人,让我逃了!只要照实说,他不会为难你的。」穆成尧一声轻笑,南宫沉只觉得抵在後颈的冰凉物事被挪开,穆成尧竟是要开溜!
让他逃了,那怎麽行!南宫沉自知追不上他,於是也不转身,便按照族长所教的话,一字不漏的大喊:「等等!穆成尧!你忘了当初还答应了阿颉一件事吗?」
南宫沉的声音还回荡在林间小路,身後却是一阵沉默。直到他心头惨然,正要放弃等待,回去覆命时,那股淡淡酒气又飘了回来。
这回,穆成尧扰乱的呼吸声清晰可辨。「真是!谁让我这一辈子就欠了他这份还不了的情……你说吧!阿颉要我做什麽?」
南宫沉松了一口气,笑道:「没什麽,只是要请穆族长到子时前都待在偏邸的房里罢了!小的会带路。」
「啊!烦死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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