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凯撒。”
——哎呀这位未来的黄金领主真骚包。她暗暗腹诽了句。
这是一张以凯撒私人名义发出的便笺,上面用极尽奢华的掺了金粉的墨水只写了一句话:三日后鄙处将有舞会,恭请青君大驾光临。
青族少君侯从来娇养在深闺,对于她来说流传在外的除了那不凡的法师天赋和冷肃的性格外,与之齐名的还有那继承了生/母几分颜色的清艳容貌。然而青族长老们出于种种考虑,硬是将少君侯拘在青族封地内整整十余年,而进入帝都皇家学院,才是这位名门贵女迈入贵族社交圈的第一步。帝都贵族们早已翘首以待,不管谁的舞会,无论谁的沙龙,都是十分、极其乐意愿意为这位年轻的法师敞开大门的。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张以私人名义发出的简易请柬,不仅说明了奥罗们对于青族少君侯的欢迎,从更深一层来想,则是以一种强硬的、不容拒绝的姿态把青歌划分到了他们的同盟里。
青歌很苦恼。基于她长期以来接受的贵族精英式教育与淑女守则双管齐下的训导,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一张表意不明的便笺。非亲非故,半生不熟,她和凯撒实在也称不上什么朋友,就这样接受了这份略显亲密的邀请,这对于一直守礼得近乎刻板的青歌来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除去种种政治立场,单从礼仪层面来说,难道要她盛装华服地来到奥罗别宅,然后对着门童拿出这张简单的纸条说“奥罗少君侯请我来的”?
——就算吃定了帝都名门们绝对对她一百万个欢迎,她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没有收到正式请柬的前提下迈入主人家的大门!
正在十分认真地思考着怎样礼貌回绝的青歌,在第二天早饭时分便收到了第二封请柬。这张依然是浅紫色的请柬上,由正儿八经的黑墨水工整誊写了她青族少君侯的身份与名讳,详细注明了舞会即将举行的具体时间与地点,落款才是来自凯撒龙飞凤舞的签名。
也就是说,凯撒·奥罗第一封略显亲密的私人信件不是疏忽也不是什么一见如故的盛情相邀,而是摆明了的有意招拢。青歌略作思忖,便将这封多少人求而不得的请柬夹进了咒术课课本,然后十分自然地将那个煎的恰到好处的半凝固的煎蛋拨进了华色的盘子:“快吃,吃完上课去。”
华色心满意足地塞了一嘴食物点点头。
奥斯曼帝国大部分贵族闺秀们的婚姻,一般来说从生下来便决定了两大种命运。情/妇们生下来的地位微妙的女孩儿们,一般会被作为礼物赠送给需要疏通关节的高官贵人,而正室夫人诞出的小姐,则由长辈们挑选适合的人家,完成一次对彼此都有助益的联姻。
——哦,那个全族皆兵的玫瑰骑士斯佩德家不算,他们家完全是女人能作男人用,男人得作牲口用的行事风格。
然而二十年前,“星辰海”青岚的婚姻则是完完全全的个人意志主导。而这次成功的反抗结果却是不出贵族们意料的一败涂地。
二十年后,青岚家主孤身前往帝都,力排众议地将那枚翠扳指交付给了年轻的新任少君侯。不仅让青族已被半架空的长老们气的吹胡子瞪眼,更是让大半个欧诺塔大陆翘首以待与法师世家联姻的贵族们打的劈啪作响的算盘落了个空。
放眼望去,拥有婚姻自由的贵族继承人们寥寥无几,而青族少君侯更是少有的地位尊崇的女性。绮年玉貌,出身望族,法力高强,自持稳重,几乎是所有属于这个年纪段的赞美之词都可以加予她,她几乎已经成了一个集金钱权利美色于一体的词语——谁能赢得青族少君侯的芳心,谁的后半生便是明摆着的高枕无忧。
青歌在接下那枚扳指的时候便已经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境地。打小起她接受的所有的教育里就没有谦虚和低调这两条。她那不知道第几任的老师正给她讲着韬光养晦和低调做人呢,青岚家主就在门口似笑非笑地叩着门板道,我的女儿还需要这种东西?如果连青族少君侯都没法活的快活自在,那要我这个督伊兼家主吃白饭么。
从此,青歌在面对赞誉时的第一反应是判断相不相符然后一律接受,在面对众人的大礼时也安之若素。而在接到这张请柬后她更是淡定地撩了撩那头红发,对苏珊认真的抱怨道——
“帝都眼下人才凋敝,连个舞会都只有这一帮子破落户啊,不是冲着奥罗谁会去?”
苏珊正在喝水呢,乍闻此言一口水喷出来:“虽然您说的似乎真的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听起来就这么嘚瑟啊!”
青歌一挑眉:“我说的一向句句在理……好那就这么决定了,你!”她伸出手揪着苏珊的领子把预感到大事不好打算逃跑的女孩儿拽了回来:“斯佩德小姐,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和我一同出席奥罗的舞会呢?”
第10章
第三天一下课,苏珊便爽利地把书本纸笔全都扔给了训练有素的侍从,带着贴身女仆进了隔间便开始以一种冲锋陷阵如临大敌的气势更衣打扮,舞会开始的时间是晚上八点,而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所剩无几的时间绝对不够她从这里回到寝室再赶过去,便只能事急从权。
可是她急而不乱。贵族大多数的女孩们从小/便接受着万全的教导,穿衣吃饭,谈吐举止,识文断字,从仪态到内在无一不美,争取在成年之前就找到合意的未婚夫婿,一成年便可以高枕无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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