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莽夫而已,况且我们可不需要倾覆社稷,只要坏了你的拜伊山脉,你以为还需要什么?”
凌鸢的眸子暗了暗:“……你太小不懂,青垩、楚,涯三分,圣宗何德何能分了一整杯羹你想过没有?明面上的皇室又为什么是那三姓之人?而且直至如今朝辰礼佛、司马瑞稚子,曲家更只是几十年的傀儡,我凌家却不出手、不妄动,除了圣宗这一亩三分地,我凌鸢点儿腥不沾,只有那凌零傻傻乎乎为了一个华歌四面筹谋。她也的确,不得好死。”
“我没有心情听你编故事。”萧无若哽了凌鸢一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凌鸢,你若是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便老老实实交出甄悠之来,你不敢让别人进到这处,和你打起来受辖的就不会是我——毕竟鼎里的灵体,你我都不敢动。”
☆、毒鬼
“你说的?陪她负天下人这种蠢得无以复加的宣言?”
凌鸢正待冷笑,萧无若却突然欺身而上:“非要手下见真章是吗?”
萧无若的刀抽得极猛极迅,乘着势头扫过白凤手里的一双峨眉刺,便就那样各自断成两截。
“你别过去,我全盛时也最多压她一线,凌鸢与她缠斗自有招数,你过去添乱才讨不着好。”十七的声音嘶哑着响起,她拉着白凤的腰带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确定萧无若的眼神放在了凌鸢身上才松了手。
白凤见凌鸢也的确没有要她着手的意思,便将两块烂铁一扔,半拦着十七默然看着。十七说凌鸢自有招数不假,十七贞家人在圣宗捞不着好,练得实实在在的武艺,被凌鸢碾着的那几年对对方的术式烂熟于心,这句话半是管着白凤,另一半自然是提醒萧无若小心的。
萧无若得了讯息却好似没听出来一般,卯足了劲地硬攻强守,刀在手里一个劲地嗡鸣,只怕一个不克制就要激出那见血方休的睚眦来。
凌鸢没有轻敌的毛病,也没有十七碍着各种各样的情面都要留手的天真心思,上来就把各种萧无若在爽身上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怪招奇招抛个漫天散花。
萧无若被稳稳压制下去,这时凌鸢才冷笑一声:“想猜透我的心思你们还早了许多年。”
凌鸢借招一脚踢翻了塑灵炉,里面的雾气扑了出来,然后一声短促的闷哼之后,便从里面滚出一团乱麻般的紫气。
萧无若一点也不慌,她太熟悉甄悠之,就算那电光火石间她一时没辨认出那声音,她也笃定那一哼与甄悠之半文钱关系都没有,于是便瞧着凌鸢眉间一刹那的得意一个甩刀——本是向后甩的——打了个转砍了上去。
你道是萧无若心思缜密冷静异常,却也是可以热血上头莫名其妙一阵冲动的。明明知道不是,却发了阵狠弄得凌鸢有些气急:“你发什么病?”
萧无若只冷笑不接茬,左手向腰间一模打出三枚银针。这真是她第一次出手了暗器,但这暗器水平说不得差,可惜对于凌鸢这个级别的倒算不上太大麻烦,何况萧无若能发狠凌鸢却直接是个疯子。她甚至为了躲针不管不顾和萧无若之间已经很近的距离就一头撞上来。
萧无若于是只好往旁边退了一步,看着凌鸢因着惯性冲了过去便朝她后背一刀砍下去,凌鸢却一矮身做出一个抛掷的东西。
萧无若一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直到痛觉先于思维狰狞起来——她是把紫气推了过来,可这紫气,是塑灵炉炼成的毒鬼厉鬼,萧无若再见多识广也防不着这阴私招数,更想不到所谓囚着甄悠之的地方里头都是这么些玩意儿。她脑袋疼起来就真的要失控了,抢先两步红着眼去乱砍下去。不过凌鸢挨下身子后似乎脸色不大对,盯着那鼎颇有些紧张,因而一时间没抢回先手。但就算她不抢,萧无若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她觉得那紫气倒好像是钻进身体的荆棘,从内到外得割着刺着,如果不定下心神解决恐怕难办,但这过招之间哪里有空?
十七大概看着局面有些不对,又满心以为这着实是最后的机会,出声叫了萧无若的名字,然后伸出手:“给我支棍子你先一边去。”
她这话说得委实不礼貌,不过又的确说明了情真意切。萧无若没有棍子,但她毫不犹豫将刀扔给了十七。十七接在手里虽是感激她信任,却承不了这许多分量,苦笑着扔回,脚步还有些虚浮向后退了半步。
凌鸢不追打,冷冷瞧着十七:“你做什么?”
“别把她牵扯进来,害了贞子由套在里面断断没有再搭个她进去的道理,让我没脸没皮不讲礼义廉耻了。”十七从地上捡起白凤扔的断刺,往手里一藏欲出招而不出。凌鸢本不该忌惮她知根知底快被折腾到残废的人,可是毕竟十七也是那术法中要用的“药材”,她实在不好动手,何况十七这摇摇晃晃的样子似乎根本不用凌鸢动手也成不了气候。
但离得远了的萧无若不用看也很敏锐地知道十七的意图,然后在心里默默记下一笔她真不是好人。
这林林总总不过就是为了激白凤一激借个力。所以白凤终于也站了出来:“教主,白凤冒犯了。”
她把十七拉到身后,虽不动武,却处处摆明了站在凌鸢的对立面维护十七得严严实实。
“你可是我圣宗的人。”凌鸢声音平静下去,但很显然,这位教主大人愈平静才愈是要彻底动怒的前兆。
“是,白凤有违教规。”
凌鸢本不用武器,这时却拎起鼎不费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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