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队还是到达了目的地。
贝都因人在阿拉伯语中得意思是“荒原中的游牧民族”,他们在荒漠中随着稀有的水源和青草不断迁徙,很少有定居的情况。见到这狼狈如鬼的一行人,酋长克布里大为吃惊,他早先派出去迎接还雷丁的人一无所获,还以为他们都丧生在沙尘暴中了。
对于受尽折磨的旅人来说,沙漠中的绿洲美得如天国一般,贝都因人的热情好客安抚了他们疲惫的身躯。
尼克痛饮过甜水后,在酋长的妻妾带领下到泉水中沐浴。
浸泡在凉爽清澈的水里,尼克舒服得几乎要晕过去,她浑身放松,眯着眼睛看贝都因人的骆驼和羊群在附近悠闲地吃着水草,出人意料的事再次发生了,她在那群牲口里面看到了熟悉的影子:两头白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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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哗啦跳出水,光着脚披上件袍子便跑了过去。两头骆驼毛色乳白,四肢呈淡黄色,脖子上还系着银铃,尼克围着转了两圈儿,怎么看都是他们在鬼城被抢走的那两头。贝都因人偶尔确实会打劫补贴家用,难不成……难不成正好被这个部落抢了?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尼克拉着一头白骆驼的缰绳使它低下头,掰看脸颊和牙齿。
“嘿,女奴,不许碰那骆驼!那是我送给父亲的礼物!”飞扬跋扈的男声响起,尼克扭头一瞧,便见一个亮蓝色眼睛、古铜色皮肤的男人靠过来。他20岁左右,有种充满野性的傲慢,本来长得不错,却被一道极长的伤疤破了相,从右上至左下,贯穿了半张脸。
尼克眼中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口腔里甚至泛起酸臭味道的幻觉,那是他们被迫喝下骆驼体液的痛苦记忆,就是这个刀疤脸混蛋!杀向导,抢骆驼,害得他们差点渴死、饿死在沙漠里面!尼克将手指捏得咔咔作响,像一头来自地狱的复仇猛兽,两眼血红扑上了上去。
阿蒂亚莫名其妙。他只是喝止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奴碰他的骆驼,那女孩儿却直勾勾地看过来,接着猛冲上来把他扑倒。
“怎么回事?你下来!我不喜欢在野外做,更不喜欢女上!”阿蒂亚知道自己很受女人欢迎,但这个姿势却让他感到羞辱,于是奋力想把这奇怪的女奴掀下去。她力气真不小,纤细的双腿盘在他要上,怎么甩都甩不掉,阿蒂亚好不容易抓住她的手腕从自己脖子上拉开,直着嗓子吼了一句:“想掐死我吗?刺激也不是这么玩的!”
一番肉搏下来,尼克的袍子掉了,浑身赤裸地骑在仇人身上,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可一没带武器,二在沙漠中消耗体力过巨,竟没办法给他致命一击。
“你是新来的?不认识我吗?我是阿蒂亚,酋长的儿子。”脾气暴躁的年轻领袖看解释一句,有部分原因是这女奴长得很不错,肤白腰细,小小的胸脯坚挺如花苞。阿蒂亚正想问问名字和来历,女孩竟然俯下身子,狠狠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惊呼和骂声远远传了出去,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在附近洗浴的维克多听到传闻也赶过来。在看清这一对的旖旎风情之后,他一改贵族气度,像吃了兴奋剂的赌徒一样蹦起来:“打死他,我出十块钱!尼克掐他,咬他!给我们报仇!”
这场闹剧一直进行到海雷丁和酋长赶到,把缠斗的两人拉开才算结束。尼克被一袭宽大的斗篷裹了起来,徒自挣扎叫骂不休,而酋长的儿子则是不明所以,红着脸用外袍下摆遮住裤子。
海雷丁当然记得这个刀疤脸的年轻强盗,原来酋长派出去迎接的人马还没到位,在外狩猎的阿蒂亚却把这队带着珍贵白骆驼的旅人当成了肥羊,一场误会解释清楚已到了晚上,酋长自然暴怒,猛抽了儿子几马鞭后,克布里酋长表达出真诚的歉意,希望海雷丁揭过仇恨。
回到帐篷,尼克和维克多围过来:“怎么说的?要开战吗?”
海雷丁摘下头巾仍在席子上:“开战?以四敌三千?我们还在人家大本营呢,别开玩笑了。”
“那就这么算了?那刀疤脸混蛋差点害得我们全军覆没!”维克多平生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当然不肯善罢甘休。
海雷丁摆了摆手道:“第一,我们现在人数太少,要是对方是个无名小卒到可以要求杀人还债,可阿蒂亚是酋长的儿子,在人家家里,根本不可能翻脸。第二,对方都相互杀了人,我们这边干掉的更多,如果现在不握手言和,以后争端不休,我腹背受敌。”
“那就不了了之了?他抢了就白抢了?”尼克不依不饶的大叫起来。
“以后我的商队过沙漠保护费少收五成,再赔我们50头骆驼当精神补偿,这是对方提出的言和条件,面子,里子也算照顾全了,我们这边要给个台阶下。”
尼克心中迅速一算,两头骆驼换50头,这赔偿生意挺起来还算不错。
维克多冷哼一声:“你还有别的事要贝都因人干,这才是重头戏吧。”
海雷丁笑起来:“知道就好,查理大概已经出发了,这边要加紧说和。”
又到了尼克听不懂也不感兴趣的话题,她抓住海雷丁的袖子晃晃:“船长,你还记得宝藏的事吗?”
“记得记得,过两天我们就去把它挖出来。”海雷丁看了她一眼,道:“今天你可出大风头了,光着身子骑男人,让上百人参观了一遍。按照贝都因人的风俗,我要么把你送给阿蒂亚,要么就的杀了他维护我男人的尊严,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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