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奴才知道错了……”
卓凌淡淡道:“既然知道错了,就说说你的幕/后主子是谁?”
长喜忽然怔住了,松开抱着卓凌双腿的手,软软瘫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语道:“我的主子?我的主子?”然后又疯疯癫癫道,“我的主子就是您啊,就是您的皇上……我多么希望我的主子就是您啊!每每午夜梦回,我都希望重新投胎做人,希望自己的主子就是您啊,皇上……”
张远道冷冷道:“长喜公公,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此刻就告诉皇上,当日是谁派你来给蓝衣送酒的?”
长喜匍匐在地,瞪着张远道不说话,眼神里尽是防备。
“你放心,凡是知道的都说出来,有朕给你做主呢,你怕什么呢?”
“皇上……,皇上您不知,奴才十二岁入宫的时候有一位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跟奴才一样也是出身微寒。奴才本是不想入宫做太监的,您不知道,做太监有多苦……”长喜说着又耸动着肩膀哭了起来。
长顺厉声喝道:“有多苦!我也是做太监好些年的人,怎么不知?!”
长喜不理众人,又断断续续道:“奴才和邻家妹妹本想着去达官贵人的府上做下人,可是进去才几日,我那小妹便被当朝大员□□。当时……当时小妹女儿家不堪如此□□,咬着牙关要自我了结,可那人却拿了我的命去要挟她,为了我活命,她便忍辱偷生……后来便做了那人的小妾,整日里却要跟府里的一众妻妾争宠,活的真的不容易……然后有一日,那人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去宫里伺候皇上,顺便……顺便帮他刺探些消息,我为了邻家小妹能得主人宠爱,有朝一日活出个样子来,便净身入了宫……”一口气说了好些话,长喜垂着头连连呼吸着。
卓凌和叶梅几人终于明白了。这长喜虽然也是个情种,但行事却颇不长脑子,因此才被坏人利用至此,若不是事情败露,真心不知道他能潜伏到什么时候。
“那朝廷大元是谁?”张远道向来嫉恶如仇,急匆匆追问道。
“我不敢说,邻家小妹还在他府上做小妾,我……”长喜缩头缩脑道。
叶梅笑了,长喜的故事很是值得寻味。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她是长喜的那个邻家小妹,如此情深义重,即便被破了身又如何,若是两人真心相爱,天大地大还是可以一起远走高飞的。再者,若是真心爱一个人,又如何舍得看他为自己牺牲那么多?一个男人净了身就跟废人一样,谁舍得自己心爱之人遭此劫难?
由此看来,说不定长喜的邻家小妹自己贪慕富贵温柔乡,跟那坏人合计了,有意拿这些苦肉计给长喜做戏看呢,最终的目的还不是希望长喜能进宫做内应?
“长喜,或许你的意中人并没有那么爱你。若她真的爱你,万不可能为了自己活命让你这般生死不如。”叶梅伸手环住卓凌的胳膊,慢慢将头靠在卓凌肩膀上,清澈的眸子里尽是深情,“我知道的,如果真爱一个人,那么这个人的一切都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卓凌被叶梅这几句话感染,伸出一只手来紧紧拥着叶梅:“是的。长喜,朕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意中人才这般吞吞吐吐的,只是即便你不说朕也有办法查个水落石出!”卓凌忽然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意思,拉了叶梅的手扭头就走。
“皇上,别走!奴才说,奴才说还不行吗?”长喜全身抖得如筛糠一般,“我知道事情败露之日便是奴才的死期,奴才不怕死!奴才入宫伺候的这几年,皇上一直待奴才很好,奴才感恩不尽!皇上,柳尚书……柳尚书为人奸诈,实在不堪为朝中大臣……”
这几句话已经说得很分明,那幕/后主使便是柳尚书无疑。
卓凌抬眼示意长顺将长喜扶回去歇息,却不料这长喜牙关一咬,嘴里的黑血入注般涌了出来。
“不好,皇上,长喜咬舌自尽了!”长顺慢慢拨开长喜的嘴唇,半截血红色的舌头掉在了地上。
柔儿和张夫人吓得连连后退。
卓凌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好生安葬长喜吧!”
☆、第5章.27
傍晚时分,送走了张远道一家,卓凌在太极殿的榻上斜躺着。长喜咬舌自尽了,可是罪魁祸首不仅衣食无忧活的很是潇洒,而且还披了官服在朝堂之上作威作福。可眼下柳尚书大权在握,又一向善于笼络人心,其在朝野的势力不容小觑,若是贸然行动,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卓凌微闭了眼睛,心情糟糕透了。
太极殿外是滴滴答答的秋雨,那断了线的珠子缓缓跌落在宫殿廊檐下的地面上,日积月累竟将廊下的石板滴出深深的窝窝来。
叶梅端着一碗茶匆匆走了进来。
听见脚步声,卓凌眼睛都懒得睁开,低声怒道:“不是说了吗,朕想静静!”卓凌用食指不停的按摩着两鬓的太阳穴,听不到来人离开的脚步声,“滚!朕想静静!”卓凌大发雷霆。
叶梅知道卓凌心情不好,也不恼,双手将甘草茶放在卓凌身前的案子上,有些微微吃醋,故意用酸酸的音调道:“我只想问问,静静是谁?”其实,叶梅又何尝不知卓凌的意思——不过就是说给她片刻的安静。但她怕卓凌一直这么闷着,闷出病来,便故意问了句“静静是谁”,为的是逗卓凌一笑。
“哦,是梅儿啊!我只道是伺候的宫女呢!”卓凌赶紧起身,强做了笑脸,“秋雨淅淅沥沥的,你不在宫里歇着,到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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