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园。可现在……为何会是这般景况?!在这寒风呼啸的冬日里,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衣,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单薄清瘦的身子在微微发抖;脸色苍白憔悴,昔日娇艳诱人的红唇此刻却毫无血色,干裂发白;一头青丝松散地披在背后,略挡住了微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漾着水波的黑眸,更加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坐在那里,静静地乖巧地坐着,浑身却透着绝望哀伤的气息,仿佛不是身在两军阵前,天地间只剩了她一人。连这雪后初露的骄阳也被她的情绪感染,悄悄躲在了云后,不忍再去感受这女子令人心碎的忧伤。
“凌泽宸,哦不,应该叫你林庭君或者是飞叶才对。”郑延昭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你认识她吧?!”他粗鲁地捏住怀里人的下巴,柳若昔被迫抬起头来,睫毛却依旧低垂,始终没有看飞叶一眼。
飞叶的双眼瞬间被怒火淹没,狠狠瞪着郑延昭,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哈哈,生气了?啧啧,还真是一往情深呢!”郑延昭咂着嘴,“只不知,江山美人,你想要哪一个?”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手顺势下滑,扼住了柳若昔的喉咙,“说,到底要哪一个?若你的马蹄再敢踏前一步,朕马上就结果了她!”他说着,眼里射出一丝阴狠的冷光,紧紧盯着飞叶,等待着她的回答。
飞叶涨红的脸慢慢恢复平静,突然仰天长笑起来,笑的豪放狂肆,笑声里是浓重的嘲讽意味。
“够了,别笑了!”郑延昭怒吼,“你到底笑什么?快回答朕的问题!”
“哈哈哈,郑延昭,枉你还是一国之君,做出这般愚蠢之事真真可笑!”飞叶仍是一副嘲讽的姿态,“你是不是眼见就要亡国,实在无计可施,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女人跑到这战场上来发疯!不要以为你装疯朕便会饶你!你——非死不可!”说到最后四字,已经变成了咬牙切齿,眼睛里刮起狂怒的风暴。
郑延昭眼里闪过一抹怒火,随即轻笑起来,“哪里找来的女人?你敢说不认识她?这可是你曾经连命都不顾也要带在身边的女人呢!”
“呵呵,朕这一生遇见女人无数,只不知你怀里的这位是何人?这等姿色,也就只有你才会把她当做宝贝吧!哈哈哈……”
痛!飞叶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插入心里,柳若昔不可抑止地猛咳起来,直咳的浑身颤抖,心胆俱裂,一股腥甜涌上来,她猛地俯身,“哇”的一口吐出一大口鲜血。郑延昭慌忙放开掐着柳若昔喉咙的手,心头一阵慌乱,抬眼看见飞叶瞳孔收缩疼惜万分的样子又忍不住得意起来,“哼,林庭君,不必装了!有胆子把你脸上的面具摘了,你敢吗?”
“哼,有何不敢?”飞叶忍着心头巨痛,双手松开缰绳,右手去摘面具,握着马鞭的左手缓缓垂在身侧,悄悄打了个手势,身边的人见状立即会意。
“驾!”一声清脆的鞭响,白马的身上瞬时多出一道深深血痕,腾空向前窜去。众人还未在这突发状况中反应过来,飞叶已经借了冲势腾空向前掠去,右手飞快摘下面具,灌注了内力向郑延昭的坐骑射去。
“咴——!”战马吃痛,前蹄扬起,身子几乎立了起来。出于本能,郑延昭双手死命勒住缰绳,双腿狠狠夹紧马腹,生怕自己葬身马蹄之下。此刻飞叶已经到了眼前,左脚踏上马头,飞起右脚狠踢,郑延昭便被踢下马去,迅速伸手将柳若昔捞起揽进怀里,双脚在马背上借力一踏,展开无双轻功往自己阵营飞去。
“放箭!”飞叶这一连串的动作做的飞快,直到郑延昭被踢下马滚落在地上,他手下的禁卫军统领才反应过来,急忙下令放箭。
“杀——!”看见对方放箭,霍凯不由大急,也顾不得对方箭雨密集,急令军队进攻。
飞叶身子在空中,双手又揽着柳若昔,一时躲避不及,后背便中了一箭,她极低沉的闷哼了一声,就听见一声焦急万分的惊叫,“陛下!”原来是风行带人施了轻功前来接应。咬了咬牙终于落回自家阵营里,拿着盾牌的士兵们迅速在她周围筑起一道盾墙,隔绝了危险。
“陛下!”几员将领迅速围了过来,担忧地望着她。
“朕没事。”飞叶扫了他们一眼,突然加大了声音,瞪起了眼睛,“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快带你们的人把兴军围住!把……把郑延昭给朕活捉了来!”
“遵旨!”众将哪敢怠慢,纷纷领命前去。
柳若昔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处于一片无头无尽的黑暗里,浓墨似的黑暗,无声无息将她淹没其中。彻骨的寒意裹着让人恐惧的绝望孤寂渗透四肢百骸,她想逃走,却发现浑身似已被冰封般动弹不得;她想喊,明明张开了嘴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仿佛这黑暗把声音也吞噬掉了,简直比阿鼻地狱还要可怕几分。被恐惧与寒冷包围的时候,她记起来曾经有一个人,她笑的如春日暖阳,会用满腔的柔情为她驱散寒冷,她的怀抱柔软温暖,永远萦绕着淡淡的书卷香气。她心甘情愿地想要为她撑起一片幸福的天地,尽管她自己也是个单弱女儿身;她曾经用盛了似海深情的双眸望定了她的,笑着说,我愿意照顾呵护你一辈子。多么久远的事情了?什么时候,自己狠心地辜负了那一腔深情,看着她暖阳般的笑逐渐僵硬在嘴角,碎裂成千疮百孔,那双温和柔情的眸子逐渐被冰雪覆盖。她提着长剑决然而去,留给她的是午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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