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杀了我妈妈,把我妈妈逼到跳楼。”项洋提起自己的母亲神情变得极其沮丧和痛苦起来;她泪意汹涌痛心疾首,哭着说:“妈妈就从楼顶下纵身跳了下去,我亲眼看见……血肉模糊的……”
“血肉模糊的!”项洋的情绪又猛然激动起来;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狠狠的对着聂筠雅说:“我爷爷也是一伙的!他们就是一对豺狼父子!”
“我恨他们,我恨他们,我恨死他们了!”项洋激动得边哭边推胸顿足,抬腿就把
自己坐的沙发椅给踢翻了,然后转过身来对着聂筠雅的办公桌使劲的又踹又踢,似乎这样就能让她好过一些。
随后,她踢累了,便蹲在地上失声恸哭起来。
聂筠雅冷着脸听她讲这些对她来说是何等惊心魂魄的事情,不插一句嘴,任由她用自己的暴虐的方式来发泄她所有的压抑的心情。聂筠雅的目的就是这样,就是要逼她把这些都吐出来,她才能真正的好起来。
项洋渐渐安静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冰冷的地板上,然后痴痴呆呆出神,手指抓挠般的在地上不停的抓着。
聂筠雅知道她已经完全进入了解离状态,却还有另外一个心绪需要替她解决。因此,聂筠雅淡淡说了一句:“那夏络呢?”
项洋迟缓的惊了一下,听后似乎有些回神,却又马上没有反应。
“她失明了。因为你!”聂筠雅还是淡淡的说着。
项洋似乎觉得聂筠雅说的不对,带着疑惑的目光望着她。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另外一个暴虐的人格,把你所有的不满和压力全部都转移到夏络那里去了,她不堪重负已经失明了。”聂筠雅告诉她这些,这是她这个人格所不知道的事情。
“我,”项洋似乎努力般的想了想,呆呆的说:“我,爱她都来不及。怎么会伤害她?”
聂筠雅轻轻的冷笑了一下:“你真的爱她吗?”
项洋抓抓自己的头发,有些烦躁:“我是爱她的啊,你为什么不信?”
“我信!”聂筠雅的眼神追着她看,紧紧的盯住她:“那夏络信吗?”
“她为什么不信,她凭什么不信?”项洋吼她,瞪着她的眼神可以喷出火来。
聂筠雅不强求似的点点头,却又说:“可是夏络却觉得那是你强加给她的。你有认真听过她的感受吗?”
项洋重重咽了下口水,使劲眨巴了一下眼睛,而后仇视般瞪着聂筠雅。
聂筠雅却不理会她,自顾自的说:“她为什么会失明,你比谁都明白,只不过你有时候喜欢把这些不明白都隐藏而已。有许多时候,比如你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伤害自己的时候。只不过是你的次人格刻意告诉你要用自虐的方式来取得夏络的注意。就类似于你用离家出走来对待你的家人;你企图通过冷暴力来报复你被无视是一样的。”
“什么主次人格。”项洋的目光有些闪躲。
这一瞬间却被聂筠雅眼尖的抓在眼里:“你的主人格温柔体贴,会做饭,会带人去做快乐的事情,虽然有些蛮横和霸道,倒还是招人喜欢的。可次人格却是怪异乖张,用尽各种冷暴力去对付你不满的人事,用伤害自己去报复你身边的人。其实,你有意识到自己出现了轻微的人格分裂对吗?因此你也经常陷入这两种人格的角力里去,变得阴晴不定,三分天晴三分雨。夏络也因此受不了你这样的变化多端,给自己过多的压力而导致了失明,却还是不肯让自己去放弃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项洋似乎一直表现得很烦躁,“为什么?”
“她爱不爱你,我无法为她作答。但我知道她是一诺千金,有情有义的人。如果你想知道答案,为什么不用自己余生去体会?”聂筠雅讲了那么多终于把主要目的拐上来了:“如果你肯完全的相信我,我绝对会竭尽全力将你试图分裂的人格合而为一。”
“呵呵,我费那么大的劲,折腾了那么久,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有人在乎我是不是人格完整吗?”项洋突然变得哀伤和自卑起来;聂筠雅说得没错,她对自己的人格分裂是有意识的。但有时候有意识反倒比无意识,更让人痛苦;仿佛你明知道痒在哪儿却无论如何都挠不到,无法终止那些瘙痒的感触。
聂筠雅拿出抽屉里的手机,开机:“给夏络打个电话,看看她怎么说。”
项洋托着手捂着自己的脸,烦躁一点也没减,似乎在为自己这些烦躁而痛苦,也在为自己这些痛苦而烦躁。
聂筠雅一早跟夏络聊过,希望能通过她达成鼓励项洋的治疗,她知道也许项洋不肯打这个电话,但她需要打;于是她拨通了林未宣的电话,按下了免提:“林,夏络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我跟她正在做新一轮的眼睛治疗,通过心理辅导和药物治疗。我们现在正在一位老中医的家里,给夏络主治的王医生也在,因为夏络提到过曾合用了王医生和老中医的药,她先前的眼睛才好起来的。”林未宣直接当起了现场记者,向聂筠雅汇报他们现在的情况。
“我想让夏络和项洋说两句,麻烦你一下。”聂筠雅听了林未宣的报告,知道不能讲太多题外的话,不能让项洋全身心接受治疗的机会错失,就直接进入主题。
林未宣也明白聂筠雅的打算,也已经跟夏络做过沟通,于是把电话交给夏络。
夏络躺在老中医家的院子里,虽然还是很冷,但空气清新,典型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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