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清澈。
萨蒂情不自禁地又向后缩了缩。
“我不会伤害你。”苏羯罗转头看着她。“你听见我发誓了。”
“骗人。”萨蒂说。
“我只是有点惊讶。”苏羯罗说,“你的运气真是好极了,小姑娘。”
“我一点也不觉得。”萨蒂说,她的脚即使到了现实中还是在疼,四肢也满布伤痕,“我会叫人来。”
“来追捕我吗?”苏羯罗说,“请便。”
萨蒂瞪着眼看着他。
苏羯罗看着她,轻轻笑了。他走了过来,蹲在她面前。
“达刹的女儿,觉得被我骗了很不甘心。对吗?”
“我才不是为了你!”萨蒂说,低下了头,“舍衍蒂太可怜了……”
“我也这么觉得。”苏羯罗冷笑了一下。“我真不想说,可是如果你能把那朵商吉婆尼之花拿出来,本来倒是有可能让她恢复理智,说不定能救她一命的。”
萨蒂猛地看向他。“撒谎!”她大叫。
“都到这一步了我何必还骗你?”苏羯罗柔声说。“商吉婆尼那样的东西本来就会吸取周遭的生气。就是因为它吸取了她梦境里所有的生机,她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害死舍衍蒂了,傻姑娘。”
萨蒂颤抖了一下,“骗人,”她说,“你是因为自己再也拿不到商吉婆尼才这么说的。”
“信不信由你。”苏羯罗说。
“如果商吉婆尼会害死舍衍蒂,那……那……”她想着那头白色雄牛,“他为什么不阻止我把花放回梦境?”
“你在说那一位吗?这再正常不过了,舍衍蒂的死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只要我拿不到咒语就行了。”苏羯罗说着,又笑了起来。“他原本就很无情。”
“你才无情!”萨蒂大叫,她全身都抖了起来,“是你把商吉婆尼放在舍衍蒂的梦里。造成这一切的原本就是你!”
苏羯罗没有说话。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跃到上面。“只有这个是谎言。”他说,脸上没有了笑容。“是舍衍蒂自己把商吉婆尼放在梦境里的。”
萨蒂睁圆了眼睛。“你……你骗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要把它从我这里偷走,带回给她的父亲。”苏羯罗说。“天帝也很想要起死回生的咒语,既然有一个女儿可资利用,为什么不用呢?我决心放弃之后不久,舍衍蒂就和商吉婆尼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想她一定等这一天很久很久了吧……以至于我告诉她我愿意和她白头偕老的时候她都哭了出来。但她一定没想到那朵花会吸取她的理智。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回到永寿之城来,却没法告知父亲,舍衍蒂一定很不甘心……”
萨蒂捂住了耳朵。“你骗人!”她大喊。
苏羯罗,转头看向窗外。“我跟你说过吧?她是天帝的女儿,却像一个女仆一样服侍了我九年。可是哪一位公主,会真地心甘情愿服侍一个曾抛弃了她的男人长达九年呢?”
“这是什么意思……”
苏羯罗突然又笑了。
“所以我才说,她一直在恨我。从一开始就恨我。”
他从窗口跃了下去。
七
塔拉将新鲜的水果端进会客厅。达刹不是出世的仙人,平日并没有什么客人,但这一阵子访客的数目却突然增加了起来,而且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塔拉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走进房间的时候,她放下果盘,从眼角看了今天的访客一眼,立即认出他是祭主波里诃湿婆提,天帝的导师。
祭主站起来合十表示谢意,他个子很高,肤色金黄,站立起来的时候腰身笔挺,左手习惯性的停在腰边,似乎在握着一把不存在的刀剑。在过去,这位群星之主时常在神魔的战场上跟随在天帝的战车之侧,不仅为因陀罗出谋划策,自己也手持兵器杀敌,直到现在他也像武士多过僧侣。
塔拉感到祭主也在打量她。她想起这位众神的导师丧妻很久了。
她对祭主原本没什么直观的认识,只记得他的女儿曾经联合其他女孩排挤过妹妹萨蒂。想到那姑娘当时投在自己身上那带着怨恨和蔑视的眼光,塔拉嘴角轻轻带上了一抹笑。她抬起头,目光毫无畏怯的与祭主的视线交接了。
对视了片刻之后,祭主轻轻垂下了眼帘,极其有礼的祝福了塔拉。向父亲和客人行了礼之后,塔拉退出了房间。
她走回自己的居所,打开门的时候发现萨蒂站在里面。塔拉睁大了眼睛。萨蒂看起来就像是在哪里玩了一整天一样,衣服乱七八糟,头发也散开了。
塔拉站在了门口。“你跑到哪里疯去了?”她说,“我记得要你今天去陪舍衍蒂的吧?”
萨蒂抬起脸来看着塔拉,眼睛有点红,像是哭过的样子。“塔拉……”她小声说。
塔拉这才注意到妹妹的脚还破了口,血迹斑斑。
“梵天呀,”塔拉说,她跑了过去,拉着妹妹的手,让她做到睡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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