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方向盘,一边侧过头观察童思芸的反应,“思芸,你明白吗?适不适合很重要,比是否能做得好还要重要。”
“时先生这话未免偏颇了一些。”童思芸淡淡道。这个人姓时,韦婉在脑中飞快地搜索了一遍,以前好像没有听童思芸提过这人的名字,但是在重生前的记忆中,时某某正是天衡娱乐文化有限公司的工作人员,也是童思芸的经纪人。
歌曲播放完时,别克轿车在一个门面不甚起眼的饭馆前停了下来,时某人摘下安全带匆忙下车,绕过车头,为童思芸拉开车门。
“思芸你别见怪,咱俩是私下见面,不能让公司里知道,所以挑这种不入流的地方边吃边谈,你别介意,改天我请你吃大餐。”
“我理解,没关系。”童思芸露出了一个微笑,韦婉酒店招牌橘黄色的霓虹灯光打在她的侧脸上,像是尊雕塑。韦婉打开车门下车,时某人像刚发现韦婉的存在一般,向她伸过右手:“时怀仁,天衡公司的员工。”
韦婉第一反应是,怎么童思芸认识的人,常青戈时怀仁之流都这么喜欢握手吗?
第二个反应是,这个人叫“是坏人”?
韦婉也伸过手,跟他握了握:“我叫韦婉。”
“我听思芸跟我说过你,你也是音乐人,很年轻,但很有才华。幸会幸会。”时怀仁殷勤地说着,一两句话就给韦婉扣上了好几顶高帽子,“你和思芸是朋友,天衡愿意和你这样的人才合作。”
三个人走进饭店里。虽然时怀仁说这饭店“不入流”,但内中装潢还是很不错的。落座时,韦婉明知方才时怀仁说的那番话都只是客套而已,还忍不住有点飘飘然,从来都没有人这样盛赞过她。同学知道她要做音乐都会说,你又不是这个专业的,干嘛要去蹚这个水?韦达对她通常都是冷嘲热讽,就连童思芸,也只是掩藏起一切情绪,什么都看不出来。
她在饭店的灯光下打量着时怀仁,除了大背油头有点恶心之外,长得还算不错,很像三十年前港台的三流明星,大概因为穿得太厚了,他手里拿着一方白手帕,不时就擦一把汗。总而言之,有点像个油滑的中年大叔和风华正茂的青年混合体。
“韦婉小姐和思芸是朋友?”等待上菜时,时怀仁小心翼翼地问童思芸,目光在童思芸和韦婉之间游来荡去。韦婉估计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和童思芸手上的戒指,只是再度确认而已。
童思芸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韦婉变得紧张了起来,童思芸之所以不愿多说半句话,是因为害怕言多必失吗?就算是童思芸和她未来经纪人私下里的会面,一下子也变得暗潮汹涌起来。
服务员将菜一道道端上来,都是些比较清淡的菜肴,而且也没有上酒,饮料是现沏的大麦茶,好像这顿饭也并非很有恶意的鸿门宴。时怀仁热情万分地招呼着“快吃,别客气”,就开始动筷子了。
韦婉坐在童思芸身边,两人距离不到一米,童思芸的手伸到桌子下面,忽然抓住了韦婉正放在桌子下的左手。韦婉吃了一惊,筷子上正夹着一片竹笋落到了桌布上。
“不好意思,筷子没拿住。”她尴尬地对时怀仁笑了笑,时怀仁回以理解的笑容。童思芸却依然不肯放开韦婉的手,韦婉能感觉到童思芸手指的冰凉,两人的戒指碰到了一起,只是如此轻微的相触,都仿佛能砰出火花来。她的身体僵硬着不敢动,时怀仁殷勤张罗着“吃菜”,她也只尴尬地笑着,迟迟不敢落筷。
“啊,对了,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情,思芸你考虑得如何了?”时怀仁问道,态度轻松,像是只随口一提。
“我考虑得差不多了,跟贵公司签约,我很乐意。合约随时都可以签。”童思芸说道,看不出什么情绪。韦婉想,她还是要和天衡唱片公司签约了,马上就要被包装成歌手了,再后来,就成明星了……她的手缓慢从童思芸掌心中滑出来,童思芸感觉到了,立刻抓住她的手,紧紧攥着,不容躲避,不容逃脱。
时怀仁很高兴地举起茶杯:“那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同甘苦共进退,我就以茶代酒,干杯!”
童思芸举起茶杯,和时怀仁轻轻碰了一下。茶水还没下肚,童思芸又补充道:“但是,我希望韦婉是我的助理。”
时怀仁有点发愣,抬头看了看韦婉,又看着童思芸。童思芸在桌子下松开了韦婉的手,将两只手都放在桌面上,像是谈判一般的架势。发愣的不只时怀仁,还有韦婉。当童思芸的助理?那就是说,不管童思芸站得有多高,韦婉总会在后台等着她?这样一想,倒是个不坏的主意,最起码说明童思芸心中还是很看重韦婉的。
“这个嘛,思芸你不用着急,助理之类的公司肯定会给你妥善的安排。”时怀仁笑着说道,“而且韦婉小姐是音乐人,当助理好像有点大材小用。她要是天衡唱片公司的签约作曲人,不是更好吗?”
童思芸敛了下睫毛,眼皮垂下去。时怀仁说得天花乱坠,一会儿说要把韦婉安排进公司先实习,一会儿又说韦婉再工作一段时间可以直接给童思芸作曲演唱,就是不肯点头安排韦婉当童思芸的助理。他的万能理由就是“要和公司商量”。
童思芸没有跟他争辩,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时怀仁也就很有眼色地岔开话题,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吃完饭后,时怀仁开车将童思芸和韦婉送回去了。两人在见面的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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