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歌唱,后来童思芸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温柔的呢喃,如前奏结束的歌唱,衔接自然。
“婉婉,你是否愿意嫁给童思芸,与童思芸手牵手走过这一生,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都与她在一起,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这样的台词,在电视剧中,韦婉听得多了,见得也多了。当童思芸把这句话对自己说出来的时候,她忽然想哭。那一句“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让韦婉的心中生出无端的恐慌。她愿意,她当然愿意与童思芸携手共度这一生,只怕一生不够,要约定三生三世。
她明白眼前是童思芸为她所举办的只有两个人的“婚礼”,她却顾不得婚礼的仪式流程,而是闭上眼睛,任眼泪淌在面颊上。
童思芸等待着,没有催促她。这世界的一切,都没有催促她,只有韦婉自己身体里的声音,随着血液在全身汩汩流淌着,叫嚣着,伴随脚下沙滩的冰凉,循环至脑中,几乎头骨而出。她爱童思芸。
“思芸……”她转身绕到童思芸面前,用力地拥抱住她,泪水落在童思芸的肩膀上,“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听到你这句我愿意,那就够了。婉婉,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听你说出这句我愿意。”童思芸的声音很低,尾音甚至发着颤,在海风中散落无踪。
“思、思芸,我也要问你。”也许因为太激动,韦婉说话都磕巴了,她顾不得抹去眼泪,泪水落到嘴里,咸涩的滋味,也不知是泪的味道还是海风的味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不会离开我吗?”
童思芸微笑着,手拂过韦婉的面颊,抹去她的泪水,将她被吹到眼前的头发拂开,认真而又格外温柔地对韦婉说:“我愿意。”
此时此刻,她们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这一大片波罗的海的海滩,蓝色的海水、灰色的海滩和白色的海鸟。
“这是婚礼吗?”韦婉小声地问。她并不是问童思芸,而是问静默看着这所有正在发生的事情的蓝天、白云和海水。这是她的婚礼……2013年,韦婉正二十三岁,童思芸二十五岁。
重生之前的一切都被改变了,童思芸主动放弃了舞台,也许她成为不了成千上万的粉丝的歌后,可是她却成为了韦婉一个人的歌后。
“是的,这是我给你的婚礼,婉婉。”童思芸代替波罗的海回答她。
“婉婉,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新娘……”童思芸这话说得比她所唱的最柔情缱倦的情歌更为动情,甚至有种肉麻的感觉,可是这话却颇令韦婉受用,就算穿的是一身休闲运动衣,也仿佛披上了最为华美的婚纱。
两个人在岸边相拥着,波罗的海的海水打湿了裤腿,小腿和双脚都是一片冰凉。婚礼上没有婚纱,没有玫瑰,没有香槟塔,没有祝福的宾客,只有波罗的海得风做见证,可是韦婉觉得已经足够。她太幸福了,幸福得甚至不愿意让第三个人看到这场婚礼。
童思芸亲吻她的时候,韦婉也不愿闭上眼睛。她怕一旦闭上了眼睛,待再度睁开后,眼前的所有就会像肥皂泡沫一般消失不见。
过了中午,司机和向导才来海滩上接她们返回宾馆。那时两人已经顺着来时的路又返回,去时的脚印被海水一冲,浅淡得已经看不出来了,仿佛连刚才那场婚礼,都变得杳然无踪。韦婉回过头,去看茫茫的海滩。
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手指上戴着的戒指,表明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梦一场。就这样开始了?或是说,就这样结束了?韦婉在心中问着自己,却连自己也都没有什么答案。
下午没有安排行程,而一天之后,两人又要启程前往拉脱维亚的首都里加。两人在宾馆楼下的餐厅吃过午餐后,便回到房间之中。童思芸进浴室洗澡,韦婉就倒在床上,一会儿望着宾馆墙上挂着的矢车菊挂画,一会儿又将右手手指收拢,伸到眼前,看着那枚钻戒。只是小小的一枚钻戒,却曾经是她求而不得,在重生前将死未死的幻境中,苦苦追寻的东西。
她们这就算是……结婚了吗?没有民政局的红本本,她们也拿不到;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没有见证人,但那的确就是一场举行在波罗的海畔婚礼。这么说,现在岂不是就是洞房花烛夜?韦婉被自己的想法逗得想笑,脚趾间仍残留有海水渗过时的冰凉。
韦婉去浴室洗澡的时候,小心地将那枚钻石戒指摘下来。
其实从这一天开始两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所谓的婚礼不过是一个突如其来的仪式,存在与否,其实都不那么重要。
洗完澡之后,韦婉将手指擦干,又戴上了那枚钻戒,在童思芸身边躺下来。
连彼此的沟通都不需要,默契已经足够,言语便成了多余。韦婉猛地就从床上弹起来,然后凑到童思芸的身边,吮吻她的面颊和颈侧。
没有任何人打扰的时间,没有工作压力,没有忙乱的明星生活,没有聚少离多的等待,没有乱七八糟的人物的骚扰,在这个东欧小国,就像在另外一个世界,没有人认识她们,只有她们彼此。韦婉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愿浪费,非要将这和童思芸厮守的日子完全烙印在心里。
童思芸拥住了韦婉,两人在床上翻滚了半圈,童思芸将韦婉压在了身下。童思芸身上带着一股宾馆提供的洗发水的味道,不知道是哪国的牌子,味道很陌生,好像混合了爱沙尼亚的蓝天和灰蓝色的海水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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