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看。
可是已经没有了。她向他晃了晃空碗,开口。
意识到自己正像个没见过女人的二逼青年一样盯着她看了良久,小顾同志面上有点挂不住,对上她黑亮亮的大眼睛,竟然蓦地感觉到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妈蛋!这绝壁不科学!
在心中狠狠唾弃了如此不科学的自己一遍后,他凶悍地一把夺过小泥巴手中的碗……拿到厨房去洗了。
果然是饿极了。
小泥巴被他凶狠的动作吓住,又看见他急急奔向厨房,心有戚戚焉;早知应该留两口汤给他的,隔壁的刘大叔昨天出去犁田时,就是因为没吃饱饭,还晕在了田里,被太阳晒出了病,今天都还在卫生所咧。
心中愧疚,小泥巴摸着肚子,半晌怏怏的没动静。
等到洗好碗的小顾同志再次进房的时候,对上她一双麋鹿样的水汪汪同情大眼睛,还吓了一大跳,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了,可问她话她也不说,就是一副不忍开口的模样望着他,有点糟心。
顾宸一颗心被她吊着,两人窝在软软的地毯上看电视,电视放到一半,原本窝在他怀中的女人突然将注意力从电视转到他的身上,大眼睛直直盯着他,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以后熬汤的时候,多熬点吧。
那样多少可以省点汤给他,免得老是害他饿肚子,万一他也晕倒在了外面,她哪里来的医药钱救他?
唔,钱是好东西,没了钱的日子,真是好生难过,难怪小姨从前老是嫌弃她蹭吃蹭喝还不给钱。
小泥巴心中哀戚,双手拽着顾宸的衣襟,一副精打细算的小媳妇模样。
若是顾少爷知道这女人的奇葩脑回路已经转到这个份上了,铁定哭笑不得,可此刻她突然这样对他说话,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她特别地懂事,她的眼神特别软,软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叫他直想抱着她亲,重重地亲。
这么想,他也的确就这么做了,提着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他凑近轻轻吻住了那两片红滟滟的唇瓣,小泥巴一愣,她的反应才奇怪,先是蹙了眉,有点不耐,可他亲亲地蹭着她的唇,她又觉得舒服,也不抗拒,只是心里不明白:好好的说正事儿哪,怎的又扯到这上面了?
想到顾宸每次都将吃的腾给她,小泥巴觉得自己还老是冲他发脾气有点过分了,讨好似的,探出小舌头,细细轻缠着他的舌,试探着一绕一绕的,顾宸先是被她突来的回应动作搞得一顿,说是受宠若惊就夸张了点,可的的确确是惊喜的,有种所有付出与努力终于落到了实处的感觉,结实的双臂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唇上的力道并不重,是她最喜欢的耳鬓厮磨,像是两只缠在一起小雀鸟,轻轻梳理着彼此的羽毛,不同于床笫的激烈狂情,别有一番温暖潺潺的味道。
小泥巴爱死了这种味道,当两人唇齿分离时,她还急急地蹭上去,费了好一番劲,顾宸才止住了心中想将她狠狠扑倒的冲动。
不能qín_shòu,一定不能qín_shòu。
深深吸了几口气,他抱着她喘息,没再有动作,顾少爷自己都是学医的,小泥巴现在怀孕早过了三个月了,要说此刻就算是他想要,动作轻微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他却不想再欺负她了,就好像是始终飘荡在天上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原本一时追逐的柔软白云就实实在在地圈着自己,那种舒适度与满足感,无法言语。
有没有一场床事,又有什么区别。
不经她同意就将她带到这个地方来,这是他最后一次勉强她了。
被他紧紧圈在胸口,小泥巴也乖乖地没挣扎,只是时间久了,她越来越困,最后开始耷拉着眼皮打瞌睡,脑袋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像只黄绒绒的猫咪。
临睡前,她还是没能忘了正事,扯扯顾少爷的衣袖,声音糊糊小小的,以后,我少吃点鸡肉好了--总得留点给他,不能自己全吃了。
顾宸听见她的话,复又想起她刚刚说要加汤,心中疑惑,这东西不是一向喝汤喝得浓么?怎的突然变口味了?却还是应了她的话,只当她是又故意闹性子。
又过了好一会儿,听见她浅浅缓缓的呼吸声有规律地传来,又给她裹了层毯子,他将她抱上了床,俯身蹭了蹭她红嫩嫩的脸蛋,抱着她睡了过去。
当抱着怀中软软的一团,躺在床上,顾宸突然觉得眼睛异样地酸涩。
其实顾宸并不能明白一个男人成功的定义是什么,尤其是像他们这种所谓的高干子弟。是像父亲那样的位高权重,结果却整天忙于公事无暇顾及家庭?还是像他大哥那样,政治联姻,娶回个不爱的女人,得到一段麻木短暂的婚姻?
他从来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惧,因为知道即便是闯了再大的祸,也能够有人收场,可心中却像是有个无底洞,无论做再多的事,放进再多的东西,却始终填不满,只不过是在徒劳地提醒着自己,你只是个依附家庭光芒的失败者。
可是此刻,抱着怀中软软一团睡得香甜的女人,他突然觉得胸口那个空荡荡的巨洞被瞬间弥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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