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俊杰和梁公子二人正在畅饮,天色也慢慢暗了下来,梁公子却兴致勃勃,冷俊杰一看就知道梁公子酒量并不是很高,这么一会儿,他就已经醉醺醺的了。
冷俊杰倒也难得有个跟自己说话聊天的人,其实在整个驿站,所有人当中,虽说大家友情至深,但是个性相投的,却无人出梁公子其右。沈韵辉,平时沉默寡言,与世无争;邢怀之虽说谈笑和气,但是却不喜欢跟人走得太近,只是自己沉迷于评书;而白皎皎呢,虽说跟冷俊杰经常争吵,像个男子汉,但是毕竟还是女孩,男女有别,冷俊杰也不会太过突兀;而至于文静的甄万娇,更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了。
两人举杯投盏,已快到了宵禁的时候了,冷俊杰劝梁公子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梁公子却醉醺醺地答道:
“这才什么时候?再说了,我在外过夜,我爹也不会在意的,这又不是头一遭了。”
冷俊杰一想,你说到倒也对,梁公子平日里阅尽人间春色,这点他老子要是管得严也就不会这样了,于是便悄悄地跟邢怀之说,一会儿再宵禁之前,到知府衙门告诉知府大人一声。
邢怀之倒不着急走,而是凑到冷俊杰的耳旁,看着醉醺醺的梁公子,低声问冷俊杰道:
“老大,你就不怕梁知府知道后不开心啊!”
冷俊杰笑了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梁知府平日里也喜欢飞鸟走兽,这爷俩倒也算是一对儿父子,我见过梁知府,他为人倒是也不跋扈,你就如实说便了。”
邢怀之答应一声,起身走了。
大约两刻钟时间,邢怀之却突然跑进门来,冷俊杰见他进来后突然变得慌慌张张,不禁问道:
“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慌张,怎么了?”
邢怀之有些手足无措,说话也吞吞吐吐,众人此时也都正好在哎大堂,都注意到了老邢的神色有些慌张恐惧,在众人的疑惑下,邢怀之答道:
“老大,不好了,我……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咱们门前有匹马,马上躺着一个人,我起初以为是要回家的梁公子,喝醉了,在马背上睡着了,也就没在意,想进来跟您说一声。进来我才发现,梁公子在我们这儿好好的,那么外面的那一人一马是做什么的啊?说不定是执行公务的驿卒到我们这儿了累睡着了吧!”
冷俊杰一听,才知道有事情发生,而他倒也不是很慌张,毕竟这种事情时有发生,驿卒负责各地邮驿,有事遇到紧急公务,需要连夜快马加鞭地赶路,吃喝都在马上,而驿站负责中间换乘照顾马匹,可能是那公人真的累坏了,连敲门都没有就睡着了。
听完,冷俊杰一个箭步跑了出去,众人也都赶紧跟了出去。
到了门口,冷俊杰接着灯笼的余光,在石狮子后面发现了一匹马,马屁股上印的正是官府的军马烙印,而上面果真躺着一个人,冷俊杰凑近了对马背上的人喊道:
“这位官人,不知道您几时到的?”
马背上那人并没有回应,冷俊杰有些疑惑,心想就算睡着也不会这么沉吧,于是他抬手敲了敲那人的肩膀,可是正是这一点力道,那人却一下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此时甄万娇取来灯笼,众人一看不觉都是惊恐万分,甄万娇一下子将灯笼扔了出去,白皎皎急忙捡起来。冷俊杰等人借着灯光一看,那人浑身黑黢,像是从烟火中跑出来的一样,正面衣服破烂,已故衣物被烧焦的气味发散出来。而那人,冷俊杰一摸颈部,已然死了。
冷俊杰急忙命令众人将马拉回去看看有什么伤,有伤治伤,无伤喂养,而对于那具尸体,也赶紧抬入驿站。
在一旁的邢怀之急忙说道:“老大,要不我在跑一趟知府衙门,赶紧报案吧。”
冷俊杰点了点头,众人各自忙活去了。
冷俊杰仿佛一下子换了个人,他神情冷漠,面无表情,既看不出什么喜悦,也没有任何忧愁。而梁公子听说了这桩事,也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恐惧,瞬间酒醒了大半,并且不停地围着冷俊杰问这问那,都是关于今晚这件奇事的,而冷俊杰只是微微答了句“哦”,便不再搭理他了。
白皎皎倒还了解冷俊杰不少,其他人都很是奇怪,他没想到,冷俊杰竟会有第二副面孔,那就是全神贯注,旁若无人。众人又都想到,冷俊杰这个名字跟冷俊杰实在是太不搭了,或许他小的时候父母就看他调皮没有坐性,才给取了这个名字来冲一下。
自古就是这样,为人名字者,必然伴随这个人终生,并笃行之,没见到有人会觉得自己的名字猥琐下贱的,久而久之,从心理上也会有影响。
然而,期初白马驿的众人大都一位冷俊杰其实根本一点也不“冷俊杰”,现在才发现,这才是真的冷俊杰,并且很“冷俊杰”!
冷俊杰找来四个烛台,分别让白皎皎、甄万娇、沈韵辉还有邢怀之来把着,分站尸体左右,以免他检查尸体有光线照不到忽略了细节。而邢怀之却是个洁癖书生,说什么不答应,还狡辩道:
“夫子说,‘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我还是离远点吧。”
白甄两位姑娘都是嗤之以鼻,老邢却不理会,转过身子独自倚在停尸的榻边,其实他本想离开的,见到这情景,今晚自己怎么还敢独自去睡,于是也只好在大厅里一起陪着冷俊杰还有众人了。
这时,梁公子却主动请缨,拿起烛台来帮忙,冷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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