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仲领着五百骑兵冲击了一回朱儁的中军大帐,当他们穿营而过后,再想翻身杀回的时候,却发现官军已经准备停当,再去冲击,那只能是以卵击石了。当下,孙仲看了一眼浓烟翻滚的宛城方向,对身旁的弟兄们道:“兄弟们,咱们回不去了,你们可愿意随我去别处再辟新天地?”
这五百骑兵有的家眷已经被官军杀尽,有得虽然还有家眷在城中,但是却也知道,如果翻身杀回,就算进了城去,也是死路一条,于是皆道:“愿追随头领左右!”
没有家眷的当然是心无旁骛的死心跟随,有家眷的也知道,只有自己活着,才能给父母兄弟姐妹报仇,自己家的根才不会断。
有与没有家眷在城中的都看着宛城方向,默默流泪,暗下报仇雪恨的决心。
“跟我来!”孙仲双腿一夹马肚,那青葱马冲了出去,身后的骑兵紧紧相随,消失在了沉沉夜幕之中。
孙仲领着这最后的人马整整奔跑了一夜,真是急急似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直到天色放亮,他们才到了一片不知名的荒山野岭上的一个树林里下马休息。
整整一夜,人困马乏,孙仲让大家都下马休息,他还不急清点人数,鼾声已然响起一片。也好,睡着了他更好清点。
孙仲没有惊动兄弟们,独自一人先清点了人数,冲进朱儁的中军营寨时是五百零七人,而跟着自己到这里的还有三百六十八人。
清点完了人数,孙仲没有休息,他不敢休息,如果大家都睡死了,突然杀来一支人马,那自己这伙人不就在睡梦中成了别人刀下的亡魂了吗?他强打起精神,为了不让自己睡着,靠着一棵大树站着,为兄弟们站岗放哨。
直到晌午时分,才渐渐的有兄弟们苏醒过来。
“头领,您......”首先醒来的兄弟走到孙仲的身旁。
“嘘!小点声,昨天晚上折腾了一晚上,大家伙都累了,让大家多睡一会儿吧。”
“可是......”
“没有可是,小点声。”
那兄弟放低了声音道:“那头领你去休息吧,让我来给大家伙站岗。”
孙仲捶了捶发麻的双腿道:“成,那我赶紧休息,大家伙只要都醒了,你就喊醒我,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去寻点吃的。”说着,孙仲坐到了地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响起了鼾声。
当后来苏醒的兄弟们都知道了是孙仲一直在为自己站岗的时候,都免不了心存感激。当大家伙都睡觉的时候,他却在站岗,三百多位兄弟都醒了过来,却没有一个人去喊醒孙仲,就是有谁弄出一点响动,都会引来一片白眼。
多好的头领啊,他能心疼大家伙,大家伙也就该心疼他,都是人,人都会将心比心啊。
忽然,栓在孙仲靠着睡觉的大树上的青葱马喷了个鼻息,孙仲猛得一下惊醒过来,顺手摸起手边的长刀。这时,他看见一群兄弟背对着自己围成了一个圈,自己的身上也被盖上了一件血迹斑斑的战袍。
孙仲一下子跳将起来大声喊道:“赵瑜,赵瑜!”
赵瑜就是方才醒来的第一个兄弟。
将孙仲围在中间休息的兄弟们一见孙仲醒了,于是都散开。赵瑜听见孙仲再呼喊自己的名字,刚忙屁颠屁颠的过来,冲着孙仲呵呵一笑道:“头领,你醒来,有啥事?”
孙仲双眼一瞪,叫道:“狗日的,你把老子的话当放屁了!老子对你说了,大家伙都醒了你就唤醒我,为什么不唤醒我,娘的,老子看你是找不自在!”
赵瑜委屈的看了看众兄弟。
意思很明显,是大家不让我唤的,干嘛就训斥我一个人?
赵瑜的意思孙仲当然明白,于是他走到众人面前道:“弟兄们,咱们这次虽然是死里逃生,但是死亡的威胁却还是紧紧的跟着我们,我们这些人到底是死是活,那还得看我们自己。如果你们愿意奉我孙仲孙定国(孙仲原本没有名字,仲就是个排行,后来“毒狼”穿越以后,就以仲为名,并给自己起了个字,字定国)为头领,那你们就要听从我的号令,如果大家伙不愿意听我的号令,那我劝大家伙赶紧散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众人齐道:“愿谨遵头领号令!”
孙仲道:“既然大家都愿意遵我的号令,那咱们今后就是令行禁止,如有违反,我孙仲认识兄弟,可我的军法却不认识!”
“遵命!”
“我再问一句,有想走的吗?”孙仲扫视众人一回道:“愿意走的,我孙仲绝不强留,强扭的瓜不甜,捆绑成不了夫妻。但是要走的人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人可以走,兵器和马匹得留下,不能带走。”
全军无一人说话,所有的人都知道,离开了队伍,去哪里?难道真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吗?还有家可回吗?回得去吗?散了伙,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官军无论如何是放不过自己这些黄巾余孽的。
孙仲对赵瑜道道:“老子这回就饶了你,下次再敢违反老子的军令,老子就摘了你吃饭的家伙!”
孙仲让大家都上马出发,然后他派了两个弟兄先行一步,侦查一下前面的有没有官军,自己到底到了什么地方来了,顺便看看有没有村庄或者是小镇。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他得给兄弟们先找个吃饭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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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襄阳,刺史府内。
孙仲虽然不知道自己领着残余的黄巾军到了那里,可是刚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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