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会不断抽搐,如同织布机的牵机一般,身子与腿僵直,首尾相接。苏清挽的眼睛被木签撑的老大,望着镜子中抽搐的自己,泪水不由得流了出来。
她仿佛看见一个小男孩与自己一起在御花园玩耍,紧接着听见自己的母亲在身后轻轻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她的悲伤与思念与怨恨交织在一起,汇成了最后一句怒吼,“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紧接着,是无尽的黑暗与昏沉。
清挽,有你爱吃的荔枝到了,快出来吃吧。”窗外,一位身着赭红色长裙的夫人跨过了垂花门说道。只见她的头上密集的插满了金玉之物,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室内,一张朴素的雕花软榻上,苏清挽被声音吵醒。她睁开双眼,一阵迷惑。自己不是在冷宫里被赐死了吗?这是哪里?她坐起来仔细瞧着室内的摆设,才猛然发现这是苏府,自己出生的地方。
她努力的摇了摇头,想把那些不堪的回忆重新拾起。苏清挽,苏府二小姐,是左相苏槐与侍妾柳氏所生。大女儿则是嫡母所生,名唤苏嫣然。
好在柳氏身世不俗,是当时右相柳彦的庶女,更与宫里的顺贵妃交好。而父亲苏槐曾是右相的门生,所以对母亲十分尊重。因此,苏清挽曾在父母亲的呵护下,有过一段快乐自在的童年生活。
犹记得当时,母亲常常带着自己去宫里找顺贵妃谈心。顺贵妃育有一子,名唤赵承旭。每次母亲与顺贵妃谈心的时候,自己就和赵承旭一起玩泥巴,玩花草。后来,顺贵妃见苏清挽与儿子十分投缘,便求了皇帝为苏清挽和赵承旭定下了娃娃亲。
却不料,苏清挽十岁的时候,右相柳彦因病离世,而自己的母亲因为悲伤过度,也是得了一场大病就撒手人寰。幸而嫡母对自己尚算不错,将自己抚养长大。
尽管嫡母溺爱自己的亲生女儿苏嫣然,可是对苏清挽也是关怀备至,从不怠慢。因此,苏清挽一直以为嫡母是个好人,却不料嫡母一心觊觎的是母亲留给自己的财产和自己与太子赵承旭的亲事。
大婚之前,嫡母以为自己准备嫁妆为由,夺走了自己的所有财产。大婚那日,又以自己得了疫病为由,让苏嫣然代替自己成为了太子赵承旭的正妻。三月后,赵承旭继位,苏嫣然成为名正言顺的国母。
苏清挽这才明白,之前嫡母对自己所有的好都是为了骗取自己的信任,都是为了让这最后一环的计划能够顺利的实施。
而赵承旭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虽然十分惋惜,但终究相信了苏清挽得疫病的事实。无奈之下,苏清挽自己想尽了办法,最后在舅舅柳国公的帮助下隐姓埋名以新秀女的身份嫁入了皇宫之中。
可是没等见到赵承旭的面,就被皇后苏嫣然以违犯宫规为由打入了冷宫。于是,苏清挽在冷宫之中,一呆便是三十年。直到那一日,赵承旭驾崩,太后苏嫣然终于有机会送来了一盏牵机药,将自己赐死在冷宫。
当苏清挽意识到自己重生的时候,她的心里十分欢喜。这一世,要重新活过,不仅要做一个恣意纵情的女子,更要把前世的仇怨都一五一十的了结。
她走到镜子面前,瞧着自己穿着一件崭新的蓝羽绣花飞蝶长裙,肤若凝脂,唇红微点,眉如墨画,神若秋水含情,说不出的顾盼生姿。头上是贵重的红玉雕梅,配上几朵香花。
她隐约记得这件衣服是嫡母送给自己的十七岁生日礼物,当时自己欢喜极了。所以,自己如今大约应当是十七岁多,而嫡姐苏嫣然应当是十八岁。
“清挽,我在和你说话,怎么不答应?”嫡母张氏一脸慈母柔情的走了进来。可如今的苏清挽已不是当初幼稚的孩童。如今的苏清挽只觉得嫡母这层伪装让人恶心,面上却依旧笑着道:“多谢母亲的荔枝。对了,姐姐那里也分到了吗?”
嫡母张氏笑道:“这季节荔枝贵重,自然是可着你先吃。你若是吃剩了,再给她。”说着,身后的下人拎了两筐荔枝过来。苏清挽随手拨弄了几下,只见上面的一层是大而饱满的,但下面却多是小而带伤的,心下明白,也不戳破,笑道:“多谢母亲疼爱。”
张氏笑呵呵的说了句客气,才道:“对了,听说过几日柳国公要给柳老夫人庆生,你可要去?”柳国公是苏清挽的亲舅舅,柳老夫人是苏清挽的外祖母。尽管右相外祖父离世让柳家的势力大损,但柳老夫人作为先皇帝的长姐,当初的扈阳公主,如今依然牢牢的支撑着柳家不倒。
苏清挽前世因为柳家规矩严苛,而从来不回去参加此类寿礼。而今,苏清挽明白柳家才是自己的最大支撑,与柳家热络对自己有利无害。但她依旧假装不情愿道:“女儿也不想去,外祖母那规矩太大,总是拘束得很。”
“你一个人也的确拘束无趣。不如这样,母亲让嫣然和你一块去,你们也好作伴?”张氏用试探的语气说道。苏清挽心里自然明白张氏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柳家的祖辈是历代功臣,就连皇帝也要给三分薄面。外祖母庆生,向来是王侯皇嗣必到的。嫡母让苏嫣然和自己一块去,无非是想给嫣然增加和这些皇子们交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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