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擎目瞪口呆,直直瘫在了地上,嘴里喃喃着些什么。
伤口被再一次撕裂,她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慢慢向前攀行。
那是一把掉下来的匕首,在黑暗中闪着银色的光芒。
去死,去死!
她心里大声地叫喊着,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是这个男人毁了他们的一切,而现在他竟这张丑恶的嘴脸,他苍老憔悴,他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早该死了。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她就能结束这条罪恶的生命,心脏跳地很快,身体里有莫名的快感,一种报复的活跃,甚至腿上的伤痛都不那么明显了。
杀了他,杀了他,她听到了一个声音,疯狂地嘶吼着,要杀了他,杀了他,声音泣血,冰凉的眼泪。
她停顿了一下,茫然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鲜血很鲜明声音很真切,一切都来自于近处,是谁,是谁在控诉是谁在怨恨?
是她还是宁唯极,是人还是心中的魔?
她的手被握住,那双手还在颤抖。
“你想杀我?”
他的脸变地狰狞,垂死挣扎的人都不会好看。
那个声音还在她头顶盘旋,疼痛开始升腾,她咬了咬牙,握紧了刀柄。
“我不会一个人死的。”他大笑,扭着她的手不放开。
言乐察觉不对,想挣扎却感觉天地都在剧烈地震动。
“我们一起死,我死了他会解脱,但你死了他会痛苦一辈子。”
天崩地裂,刀落到了地上,耳边是卫擎歇斯底里的笑声。
她会死,她的生命将在这里终结,她会消失她会失去所有的一切,痛苦和快乐。
她张了张嘴,仿佛看到了一个人影,愈驱愈近......
宁唯极有些烦恼,他不明白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为什么像打不死的蟑螂,总是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这让他有些不快。
更让他不高兴的是,他手里正抓着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是对宁唯极的侮辱。
他动了动身体,这悬崖上的风太大,总是带着悲剧的色彩;高陡的悬崖好象一双死神的手,在召唤着生命。
他摊开手,耸了耸肩,“你选的地方真矫情。”
卫擎大笑,“到了这个时候你想嘲笑我。”他的手在不停颤抖,或许下一秒就会抓不住宁言乐,“你很勇敢,所以我想,如果她死了你也能勇敢地活下去不是吗?”
匕首在言乐的脖子上比了比,他选择刀,因为它会使死亡更加鲜艳。他要她的血喷溅到宁唯极的身上,他要看到他不知所措,欲哭无泪的可怜样。
哈哈哈.......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计划,三个里只能活一个。
活着,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每天迎接新的太阳,新的阳光,新的温暖。
但逝去的寒冷会残留在他身体里,在某一个地方结冰,变成千年都难化的冰。
活着的那个人,会一辈子都被死亡的y影笼罩,痛苦难耐。
那个人会是谁?一定不是他。
是她或是他?
卫擎的手因为兴奋颤抖地更厉害,他不得不狠狠抓住了言乐的领口。
是谁?是谁?
他举起匕首指向唯极,“我......我放了她,不过.......”他笑地奸险,“不过你得死。”
唯极并不感到意外,他依旧若无其事地站着,摆弄着手里的迷你手枪。
这就好比在卫擎脸上不留情地甩了一个耳光,他,宁唯极完全藐视了他的力量。
“你不死,她就得死!”
宁唯极忽然微笑,清淡而优雅。
“不如我们一起死。”
卫擎的瞳孔在一瞬间缩了缩。
“一起死?”
“没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三个引起,所以,罪恶的g源应该一切消灭。”
他摇了摇他手里的枪,“那么谁先死呢?”
手里的枪慢慢滑行到了自己的额头上,他的眼里有些留恋。
“啪。”
卫擎的身体猛地缩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
唯极大笑,看着卫擎的样子好象一个可笑的小丑。
唯极伸出了三g手指修长而漂亮。
慢慢收回两g,小指指向天空,孤独而苍凉。
三个里只能活一个,卫擎那些蹩脚的计划骗不了他,再也骗不了他了。
杀了她,杀了她。
言乐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不痛苦不悲伤不害怕。
她有些害怕,但这样的恐惧还不足以让她失去方向。
她抬起头,宁唯极早以追踪而来,这就足够了。
她伸了伸手,试图他的脸,她想亲吻他的嘴唇,即使带着血腥的味道。
那里有她留恋的痕迹。
风越来越大,她却可以清晰地听到卫擎喘息的声音。
苍老而沉重。
就像他手里的刀。
刀慢慢划进了她的脖子,很凉,血的温度都不能化解这样的冰凉。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血从她的嘴里涌了出来。
她茫然地寻找着那双眼睛,也许它能引领自己走向天堂或地狱。
那双眼睛很痛苦,深色的瞳孔里充满了哀鸣。
它似乎要说什么,说什么?
“言言.......”
她被抛到了地上,崎岖不平的石头刺破了她的背脊。
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下意识地张开了双手,好象一对,无力的翅膀。
人是没有翅膀的。
不能飞翔,不能在万丈地悬崖上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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