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衣凛一面开车,一面不安地向後座看去。
杨军忍著呻吟,像虾米一样缩在坐位上,头发已被汗水打湿,一缕缕黏在额头上。
“再忍一下,很快就要到了,乖……”
若不是因为太痛的关系,杨军还真想笑。姚衣凛说的话就跟电视上八点档的肥皂剧里说的话一模一样。不同的是电视里的主角是对自己的太太说的,而他的对象是个男人。
姚衣凛无法抑制狂跳的心脏,没有办法想其他的事,他现在只希望这该死的车子快一点,再快一点!
至於他为什麽这麽慌乱,他已经无力去思考这个问题。
到了上次杨军生产的大房子,还没下车,里面就出来了好几个人,把他抬在担架上送了进去。
杨军现在可以肯定这里应该就是姚衣凛族人开设的类似私人医院的地方了。
杨军在进行急救,姚衣凛被要求在门外等著。
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抽著,斜靠在墙上看著房门,他也不知自己是为什麽要站在这里等。
在焦灼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著,他从未觉得一个小时有这麽长过。
脚边的烟头堆了一地,但他嘴里却没尝出什麽味来。
终於,门开了。裴月辰从里面走了出来。
姚衣凛掐灭了烟头,走上去:“怎麽样?”
裴月辰看他一眼道:“还好,没什麽大问题,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姚衣凛舒了口气,“麻烦你了,这麽晚还叫你来。”
裴月辰神色奇怪,从头到脚看他一眼:“没什麽,倒是你从来没这麽慌乱过。”
姚衣凛表情一僵,背过脸去:“有吗?我只是担心孩子有事而已。”
裴月辰脱下白袍,笑道:“是吗?大概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吧?”
不等他说话,他又问道:“他怎麽又怀上?是你做的?”
姚衣凛瞪他一眼:“那还会有谁?”
裴月辰呵呵一笑:“算我问错,但是你要知道他身体本来就还没好,这时候让他怀孕比以前的风险要大了很多。弄不好会出什麽事。”
姚衣凛皱著眉头,“我知道该怎麽做。”
裴月辰点点头,“你清楚就好,虽然我们不在乎弄死一两个人类,但少点麻烦不是更好?”
“对了。”他看著他,“听说你从清辉手上救了一人?”
姚衣凛看向门里,不经意地说道:“恩,这下欠他个人情。”
“清辉可不是个好惹的人,他同意?”
“我只是说不要让他死而已,至於其他发生什麽,我就管不上了。”
裴月辰笑了:“这样他不是更可怜,死了还要好一点。”
姚衣凛嘴角带了丝冷酷,“那是他自找的,怪不得旁人……”
裴月辰沈思地看著他,姚衣凛问道:“怎麽了?”
裴月辰摸著下巴,“没什麽,只是觉得你变了。”
姚衣凛歪著头,裴月辰说:“你开始懂得恨一个人了……”
裴月辰在心里微笑,而这种变化又是因为谁呢?
姚衣凛仰首:“你说什麽?”
裴月辰转身走了,只抛下一句话。
“不快点认清自己的心的话,以後吃苦的可是你自己哦。”
姚衣凛觉得莫名其妙,甩甩头推开了门。
治疗的器械都撤得一干二净,杨军躺在床上正陷入熟睡。雪白的脸色跟床单的颜色有的一比了。
姚衣凛走过去,拖了条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静静地看了他许久,他把手伸到被子里握住了他的手。
男人的样子看起来很脆弱,这样躺在床上缺乏生机的样子看得他心口有些刺痛。
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感觉,姚衣凛潜意识地回避去想这个问题。
手指抚上了男人的脸,姚衣凛轻轻地说:“怎麽还不醒过来,不是说没什麽事吗?”
“我承认我打你是我不好,但不是你这样气我,我也不会这样不是?”
“你为什麽不想要我们的宝宝?难道你不喜欢孩子吗?”
“而且宝宝很喜欢你的,你在的时候他眼睛都不眨的……”
“我已经给宝宝取好名字了,你认为是叫姚君戎还是姚影尘比较好?”
“你不想醒来的原因是怕我吗?我保证,以後再也不打你了……”
“要是你还不醒的话,你弟弟的安全我就不保证了哦……”
男人的眼皮下动了动。
姚衣凛眯起了眼睛,凑到他耳边阴恻恻地说:“你要是再想不开要打孩子,我就拿你弟来陪葬。”
杨军睫毛抖了抖,缓缓睁了开。看了他很久,看不清眼里流转的是什麽,他又闭上了眼睛。
姚衣凛爬上了床,在他身边躺下,一手环过去把他抱住。
抱著杨军入睡几乎已成为他的习惯,偶尔早上怀里没有人他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第二天一早,杨军被被姚衣凛带回去了。
昨天晚上走得太急,把宝宝丢在家里忘了,还是後半夜时姚衣凛突然想起来打电话叫人去照顾他。
杨军的脸色还是很不好,脸上几乎看不到血色,眼睛下有著黑影,似乎没睡好觉。
走进客厅,杨军直接上了楼,一个穿制服的年轻女子抱著宝宝从厨房走出来,对姚衣凛笑了笑,把手上的孩子递给了他。
小东西一看到他就兴奋地大叫,挥舞著他短短的小手。
姚衣凛怜惜地把他抱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再把他抱在怀里。
侍女福了福身退下,走前问他需要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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