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雨枯燥而又毫无规律的掉落在房顶上,绵长的没有尽头。● ▲头也昏昏沉沉的,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尽了一般。
徐慧珍努力的睁开困乏的眼睛,烟青色的纱帐,鹅黄色绣缠枝花的被褥还带着崭新的气息。透过纱帐,多宝阁上面摆放着修剪的齐整的盆栽,木质的窗户外面,露出一颗才一人高的小树来,那是什么树呢?为什么莫名的熟悉?
徐慧珍记得自己不是已经自我了结了吗?那现在这是在梦境里面还是死了呢?这到底是天堂还是地狱?
徐慧珍挣扎着身子,下了有些高的床铺,趔趔趄趄的走到了窗户边上,她竟然才刚刚高过这窗户一个脑袋,什么时候这窗户变得这么高了?可脑袋昏沉的厉害,由不得她细细思考这个问题。
庭院里的藤萝花架子上,紫色的花束次第渐开,或深或浅的颜色让人如沐海洋。原来外面才初夏,明亮的天空带着刺目的光,让徐慧珍忍不住微微的眯缝着眼睛。雨水从房檐上滴落下来,顺着小树的叶子上啪嗒啪嗒的滑落下去,叶片似乎有点不堪重负的样子。这是一棵木芙蓉,徐慧珍记得十岁那年自己也种了一棵芙蓉树在窗户下面,后来芙蓉树可是长到了房顶那么高,到了秋天的时候,雪团锦簇,煞是漂亮。 ▼
哎~徐慧珍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仿佛想要将心中的不痛快一起吐出来一般。要是回到小时候该多好?那样子就可以再看看母亲,在看看妹妹,还有爹爹奶奶他们,那个时候大家人生活在一起,幸福美好。要是一切都没有改变那该多好?
滴答的雨水从高抬的手背上,顺着流了下来。带着丝丝的凉意。一个激灵,徐慧珍回过神将手收了回来想要擦干净手腕上的水,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不是那双修长的手,这小手分明带着孩子才有的肉感,胖嘟嘟的。在低头,怎么身上的衣服这么小,整个胸脯一马平川毫无起伏的样子……难道阎王爷这么好说话,竟然让我在下地狱遭受酷刑之前,还要圆我一个美好的心愿?
屋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嘎吱一声响,房门被轻轻的推开来。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凝脂一般的鹅蛋脸上,狭长的眉毛如同三月的柳叶一般,漂亮的眼睛盛满了欣喜的光芒,如同这个季节里的阳光一般,温暖而又明媚。白底绣绯红桃花的对襟襦裙外面罩着水蓝色披帛,清纯不足,妩媚有余,正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气质。
“珍珍,怎么下床了?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生病了都还是这么不文静娴熟。.ww ”张氏嗔怪着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床头旁的桌子上。然后疾步走过来,蹲在徐慧珍的面前。“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哦?”她宠溺的捏了捏徐慧珍的鼻子,然后在用手背摸了摸徐慧珍的额头。
“生病?”
好看的眉毛微微的皱起,眼前的这张脸带着关切,她一把拉过徐慧珍的手,“你看你这孩子,还着高烧又说胡话了是不?竟然还爬起来玩儿雨水,你是想担心死娘亲吗?”徐慧珍任由眼前的人温柔的给自己擦拭着手臂上的雨水。擦干净雨水之后,她轻轻的拍了拍徐慧珍的后脑勺。“好了,来娘亲抱你去床上在躺一会好不好?”
徐慧珍心里一怔,这种温暖从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了。这熟悉的面容在脑海里百转千回之后,和记忆深处的那张脸重叠无二。
她的怀抱好温暖,身上带着淡淡的奶香味,清爽而不腻人。“哇~娘亲~娘亲,我好想你~”徐慧珍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到底有多久没有再没见到过她了?徐慧珍将头深深的埋进自己母亲的怀里。
窗户到床的距离很近,张氏将徐慧珍轻轻的放在床上做好,然后拉过被子来,将身子盖住了一大半,“都是做姐姐的人了,怎么比宝妹还爱哭鼻子呢?”张氏微笑着看着徐慧珍,眼睛里的慈爱仿佛要溢出来,“珍珍,你都高烧昏睡了三天了,可把娘亲给吓坏了。”说着她端起床边的药碗,“来,趁热喝了,病才好的快!”
高烧吗?徐慧珍轻轻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她还记得自己是用簪子插进脖颈而死的,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让人分不清是血红还是喜服红。“嘶~”腿上的痛意清楚的刺激着神经脉络,徐慧珍竟然疼的抽了口凉气,会疼?不是做梦吗?
鼻端是浓郁的中药味道,她伸过手放在张氏的脸上,触感光滑细腻,如同上好的玉一般,竟然是温热的。她心中一阵窃喜。难道自己重生了,难道老天真的给了自己再来一次的机会?
“你听话,乖乖吃药,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寺庙上香还愿去!”张氏依旧温柔。“快吃吧,吃了娘亲还要去看看宝妹呢!宝妹肚子肯定也饿了~”
“娘亲,我几岁了?”
“这孩子难道真病糊涂了?”她伸手又摸了摸徐慧珍的脑袋。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看看你记不记得呀!”徐慧珍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狡黠。
“你呀,等到入冬就十一岁了。”十一岁吗?如果徐慧珍没有经历过一次人生,她肯定不知道后面的路在往着怎样的深渊偏颇着,可现在她回来了,回到了小时候,一切的曲折徐慧珍都要掰直了再说!
“爹爹可好?奶奶呢?”
“你爹爹去镇上的铺子里收账簿了,奶奶一个人在照顾宝妹呢!”
“恩~”徐慧珍点了点头,然后自己端起药碗,将苦苦的中药一饮而尽。我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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