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到去年水涝,今年大旱,各村都可以少交,但是,少交也是得交啊,就那点粮食,全部分了这些村的都还不够呢,还要交粮,大家都叫苦不迭的。
牛家村是几个村子里情况最好的,虽然都一样的闹灾,但只有牛家村没死人。牛鲜花的药材小队大家都是知道的,省里的三八红旗手,在公社作报告的时候各村都派人去学习过,现在要交粮了,大家纷纷都求上了牛富贵。
“富贵兄弟,这次你说甚也要帮兄弟一把。”王队长跟牛富贵是一路,走的也是最近的,这时候坐在牛富贵的驴车上,跟牛富贵求着。
“你们村好歹都活着咧,你看看俺们村,要是再让交粮,俺们村明年就得吃西北风去,今年就得再饿死几口子。”王队长巴巴的嘴不停,牛富贵沉着脸,虽说牛家村是比其他村好一点,但其实也是一口粮管一口粮,同样是遭了灾的,谁还不是日子都很难过。今年就别说村民,他们家的粮食也都快见了底了,就等着今年发粮食呢,现在再交上公粮,明年自己这牛家村都不知道咋办呢。
但是牛富贵一句话都没说,庄稼汉黑着一张脸,皱着眉头,吁一声把小毛驴停在了去王家村的分岔路口。“哎,俺回个跟村里商议一下,说甚再也不能让你们村再死人了。”
有了牛富贵这一句话,王队长就要给牛富贵磕头了。牛富贵皱着眉头挥了挥手,“行啦,赶快回个哇。”他语气不好,因为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咋弄呢,王队长千恩万谢的走了。
牛富贵回了村里就找了村里的几个管事的来家里商议事情,无非是村里的几个老人,外加牛鲜花,赖头子,牛瘸子,牛会计,牛兰花等几个人。
牛鲜花看到牛富贵的脸色就知道看来去公社没得到什么好消息。果然,牛富贵宣布完公粮的数目之后,大家都沉默了,看来明年又是一个不太好过的年。但是好在有牛鲜花这个赚钱的药材小队,大家似乎又觉得还能过的去,不至于太过绝望,都搞不懂牛富贵为什么脸上的表情那么僵硬严肃。
结果,后面的牛富贵说的话彻底上牛家村紧张起来。
牛富贵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咱们都知道,去年水涝,今年大旱,要是没有牛鲜花的药材小队,你们想想会是个什么光景。”
什么光景,大家都知道,牛鲜花的药材小队至少负责了牛家村全年一般的口粮。要是没有这部分,他们在夏天的时候估计就要啃树皮了。谁都知道会是什么光景,牛富贵说完这句话就继续抽烟了,屋子里大家都不说话,隐隐一种压力和紧张蔓延在这个屋子里。
牛富贵看大家都不说话,于是继续说,“这俩天俺天天上公社去给大家争取少交或者不交公粮,但是现在公社下了文件了,上交公粮的数量也都告诉大家了,城里的人也得吃粮。虽然说是比去年还少,但是放眼看一看,各村都是这个量。咱们牛家村尚且能交上个,但是看别的村呢?就不说远的,就说离咱们不远的王家村,王老师他们村。就光今年,就饿死了八个人。要是明年,不知道得有多少。”牛富贵一句话一句话说着,句句都打在在座的人心里。
“俺想过啦,咱们牛家村保证自己吃食的情况下,能帮还是要帮一把的,现在把大伙找来,都是各个小组的负责人,大家都说说,有没有甚主意?有甚意见也能说出来,咱们讨论讨论。”牛富贵说完了话,屋子里一片沉默。
“牛太爷,你咋说?”牛富贵最先咨询旁边的一个干瘦的老人,这老人是牛家村最老的人,牛鲜花问过其他人,这老太爷多大岁数,但是得到的是同一个,九十九,这老太爷一直说自己是九十九,不论过不过年,每年都是九十九,也是有智慧的执着。
牛太爷砸砸还剩几颗牙的嘴,“咋说?这肯定得帮这还有甚说的!三十年前咱们牛家村也遭过灾,要是没有周围村子的帮忙,这牛家村早就完了,哪能还有现在的好日子呢。人都有难处的时候,越是有难处越得相互帮衬着,人多力量大,这没的说。”牛太爷是经历过战乱的人,什么日子没见过,这等小灾小难不放在眼里,当即就给会议定了调。
牛鲜花看着牛富贵,老太爷都多久不参与村里的事情了,现在牛富贵把他请来一看就是来镇场子的,怕低下的小鬼们造反。果然牛老太爷一发话,大家都也蔫了,几个老人的意见都定了,就是要帮,也就是说勒紧裤腰带,牛家村也得帮着兄弟村子。
“那这个事就这么先定下。”牛富贵说。
牛瘸子没憋住,皱着眉头撇着嘴,“说甚呢就定下,咋个帮?咱们村都是勉强活着哩,说帮就帮?咋帮?”
牛富贵看了他一眼,“这不是找你们商议么,大家都出出主意,看看咋帮,总不能看着隔壁村的一直死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快完结了,无缝开新文,六零年代我宠你,厚着脸皮再宣传一波。大家去帮我预收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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