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光界,云国,平丘城,楚家。
一位十四五岁的女子端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看到身后神色呆愣的女孩,顿时气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楚祺,这发簪如何?”
楚祺头脑发胀,恍惚中看到一个满头乌丝,头绾木簪的身影,她虽然搞不清楚状况,却还是秉承着有问必答的原则喃喃道:“一般。”
她刚说完便感到一阵冷风袭来,头脑立即清醒。
映入眼帘的是淡黄色帐幔,一袭袭流苏随风轻摇,四处摆放着楠木桌椅,到处弥漫古典气息。
这是哪?她的老板椅去哪了?刚才谁在说话?
楚祺看到铜镜中陌生女孩,冷汗直冒,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这是?传说中的穿越?
不是吧?她穿越了?
她只是喝水时候呛着而已,怎么莫名其妙穿越了?
楚祺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未曾留意女子的怒气。
“楚祺!问你话呢!”
楚祺后知后觉地看向青筋暴起的女子,瞄了一眼女子身上的锦罗玉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抽搐着嘴角说:“什么?”
她不仅穿越了,还穿越到古代当丫鬟?她要用什么语气说话才不会被当做妖孽?
女子秀眉紧蹙,表情复杂地盯着她的手。
楚祺心头一滞,她刚清醒没搞清楚状况,如今顺着女子的视线,瞳孔骤缩地看着面前一双乌黑小手。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慌张地说:“我,我洗手去。”
她视线扫到地上的脸盆,连忙将手放了进去,使劲地揉捏着,可手上的乌黑却愈洗愈浓郁,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有青色纹路印在她的胳膊上。
中毒?巫术?她刚穿越而来,怎么就遇到这档子事。
陡然,一道黑影挡在她面前。
楚祺并未抬头,依然搓着手指,停了半息才听到女子清冷地声音:“你今日行事为何如此怪异,又在耍什么花样?”
楚祺手一顿,心脏似乎被无形的大手捏住,若是被女子发现她不是原先的楚祺,会不会被乱棍打死?
穿越时机似乎不对,她还没来得及伤感曾经的美好人生,就这样暴露在危机之中。
她身子一晃,扶着头说:“我,奴婢今日身体不适”她情商不高,为人懒散,平日宅在家中不接触外界,今天的事发生太突然,她感觉脑袋都卡壳了。
女子眯着眼认真瞧着她,令她心乱如麻,她被发现了吗?
哪知女子并未多问,微微仰着下巴,勾着嘴角说:“那你退下吧,明日有贵客临门,勿要丢我楚家脸面。”
楚祺大喜,也不想管女子藐视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连忙起身准备跑路,刚踏出房门就脚步一顿,收起欲哭无泪地表情,转过身僵着脸说:“小姐,我有东西给您,请您跟我一起回房。”
她当然不想和女子长久相处,可是她没有原主的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儿。
女子挑眉用斜眼扫视她一眼,颇为讽刺地说:“你平日不是都叫我楚向薇吗?今日怎的如此多礼?”
楚祺挠了挠头躲过楚向薇犀利的目光,内心却十分震惊,原主到底是多么大牌的丫鬟,竟然直呼楚向薇大名,莫非她不是丫鬟?她又看了眼自己的衣着打扮,立即否认了这个想法。她和楚向薇的衣服明显不在一个档次,虽说古代嫡庶相争严重,却绝不会让庶女穿草鞋破坏家风。
楚祺只能摆着标准傻白甜笑容,不敢回话,按今日情形她很有可能死于话多,还是少说为妙。
楚向薇嗤笑了一声,跨过门槛快步向前走。
楚祺看着前面健步如飞的身影,气喘吁吁地追了上去,她到底穿越到哪个朝代?楚向薇毫无主仆尊卑观,更没有优雅的小碎步,莫非是架空?
她拖着骨瘦如柴的小身板跑了许久,才看到一间小破屋,正想着怎么赶走楚向薇,便看到楚向薇头也不回,打开房门跨了进去。
楚祺心一滞,她不喜欢说谎,一句谎话固然简单,却要用一万句谎言来遮掩,就如现在,要送楚向薇什么东西,才能把她送走?
楚祺看着屋内四处乱逛的楚向薇,一咬牙跟了进去。
屋内干净整洁,只有一张木床和一盆花。
楚祺看到这盆昙花眼睛一亮,没想到原主品味不错,宁愿自己穿破布也要养如此娇贵的花。真是天助我也,这花恰巧能解燃眉之急。
她抬着小短腿走到床边,双手捧着花盆递到楚向薇面前说:“送给你。”
楚向薇撇了撇嘴,接过花盆,冷哼一声,抬起脚打算离开。
楚祺看到楚向薇一点儿也不介意她性情大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头怪异感挥之不去。这位叫楚向薇的小姐,太不正常,凭她说话的语气应当与原主极其熟识,怎么会没发现她所有习惯全部改变?不过她需要时间理清思绪,必须趁早将这尊大佛请走。
如今心情平复,她也不再只盯着楚向薇的脸,随意一瞥,正好瞥到花盆一角。
等等,那是什么?
她飞速瞟了一眼自己的手,又认真地盯着花盆中露出的破布,心跳猛然加速,那块布的颜色与她手上颜色一模一样!
“等等!”楚祺拼了命追上了楚向薇,一把抢过花盆结结巴巴地说:“这花,花不好养,这几日正值阴雨,我,奴婢帮您养一段时间再给您送去。”
楚向薇并未追究她的行为,勾着嘴角说:“那我便看看你这次又有什么鬼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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