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太耀眼,目眩神迷得教人不由自主地陷进去,即使明知前方是地狱、是悬崖峭壁,还是不介意当只自焚的飞蛾。
「哔──哔──」搁在床头的手机震动,鸣响,显示有简讯传来。
她抬头,探出光祼的手臂,想帮他拿过手机,这几天,他似乎很疲累,眼底下的黑影教她看得不忍。她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尽忠职守,为了工作,甚至会拼上自己的性命。
一迳地往前冲,连自身安危都不顾,她不懂他的执著从何而来,难道……他不曾想为了谁而保护自己吗?
「让我来。」浅眠的男人早被扰醒了,他按下纤柔的手臂,自行取过手机查看。
「局里有事吗?」搂著棉被,她从床上坐起身问。
「嗯。」他放下手机,「先回局里一趟。」穿上拖鞋,他往浴室走去。
「厨房里有面,我去帮你热一下。」他一回来,什麽都没吃,呃……勉强说来,他很有「吃」她的yù_wàng,却忘了正餐。
「你不再睡一会?」他停下脚步,回首凝看那已套好睡裙的女人。
「睡不著了。」她摇头,撩起被子自床上起来。
「所以想来毒害我?」他低笑发问,惹来她气不过的辩驳。
「什麽毒害?裴先生,你现在不是很强壮吗?你厨柜里的泡面才是慢性毒药。」不懂珍惜的男人,要不是她,他快要变成名副其实的泡面人了!
裴君昊朗笑出声,背著她走进浴室,遗下她一个在原地乾瞪眼。
嘴巴还是毒得很,她的担忧是多馀了,可是,她还是没志气的到厨房里为他翻热食物。
不过十分钟,冲澡完的裴君昊换好衣服,走下阶梯,就见蒸著热烟的汤面置在餐桌上,快速地搜寻,娇小的身子就窝在厨房里,像是在热牛奶。
他坐到餐桌前,飞快地吃掉了一大碗面,她才捧著牛奶出来。
「你不饿吗?」
「嗯,最近没什麽胃口。」她啜饮了口牛奶。
有好几秒,两人都维持沉默的状态,他凝看那略显疲惫的小脸,眸心转沉,「我先回去,你待会再睡一下。」
说罢,他便旋身离去,挺拔高大的身影没入门後,陡留一地光影。
不知怎的,她竟觉有点冷。
他所给予的暖意,逐渐地流失,连杯中热烫的牛奶,都无法补偿。殷茉瑾抬头,苦笑出声,她还期望什麽?感情,向来就不是对等的,先爱上的,总是付出得较多,她早明白。
越界之後,他们就无法再回到从前。
***
「我不过生日的。」拈来桌上的手机,裴君昊边说,边揪起搁在椅背上的外套,俐落地穿上,正眼都没瞧那挡在门边的女人,明显对她的主意感到兴趣缺缺。
他不过生日。从十岁那年起,便不再庆祝他的出生。
身後的女人,翟星,亦步亦趋地跟著,不死心地游说他,「但他已在pub等你了。」
「要去你自己去。」
生日,不又是年历上的一个数字?他讥诮地想。
在停车场找到亮r,他揿灭防盗器,上车,纤柔的手背却蓦地拦来,压下半开的驾驶座车门,明亮的黑瞳大刺刺地直视他。
「那你载我去。」
半秒过後。
「上车。」他退一步,翟星挂著胜利的笑意绕到副座,坐上jr。
「地址?」他发动引擎,换排档,把车子驶出停车场。翟星一脸愉悦地念出地址,那是在君盛和茉瑜家附近,他睐了她一眼。
彷佛明白他的疑惑,翟星说:「那是他选的,要怪就怪他。」两句话,成功把责任推得一乾二净。
「我不会去的。」
「那你要去哪?」她自问自答似的,续说:「君盛和他老婆的家,对不对?他们不也想替你过生日?」
「你管太多了。」他向她投来警告的一瞥。
「是吗?」她眯起双眼,这是被惹火的前兆,「那谁能管?她吗?」
她?裴君昊望向在公寓下的人行道,米白的身影伫立,静谧得如匍匐於丛林间的粉蝶。
「她就能管吗?」翟星挑衅似的问。
「我的事,只有我自己能管。」他说著下车。
不甘的翟星赶快拉开车门,姿态优雅地走向他,挽著他的臂膀,营造一幕亲密的画面。
在不远处等待的殷茉瑾自然看见了,她应该迎上去,也挽著裴君昊才对,可是,双足却坠了千斤铅,无法往前踏出半步,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看著他俩走近,任由双目发疼变涩。
她有何资格?严格说来,她才是第三者。
「你该走了。」裴君昊沉声道。
「好,昊,我走了。」翟星灿笑地回答,临行前还飞快在他唇上印吻。
目送翩然远去的身姿,殷茉瑾的脑海却定格在两人吻别的时候,不是吻颊,而是吻唇……她介意,她疯狂地介意,甚至嫉妒敢跟他如此亲密的翟星,但她有什麽资格介意、妒嫉?
「别入定了,走吧。」裴君昊像是没事人似的,牵著她走向公寓。
他是个不谈爱情的男人,跟他一起,就绝对不能碰触这禁忌般的字眼。她已经在冒险,冒著犯规的危险去赌上一回,因此,她绝不能表现嫉妒。
「我和翟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主动解释。
「那是什麽关系?」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他抿唇,不置一词。她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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