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白玉簪,虽看来年岁与我舅爷相差无几,却有着少年风发时,英俊非凡的倜傥风度。
只待那人一双明亮眼睛定定望向我时,我却注意到他手上被树枝划破的伤口,此刻正汩汩地往外淌血。
我几分生畏,后退一步,复将手抵在下巴处,秉持着以往的仙女风范,与这外来人问道:“你是谁啊?”
外来人随即将受伤的手摞在身前,与我拱手道:“在下石崇,字季伦,为交趾采访使,特来绿罗村拜访马员外,未想到在树林中迷了路,还受了伤。听到姑娘笛音,才走出来的。”
听他如此说,我不免失落。要知道,那马员外可是我们这绿罗村一害,仗着家中有钱有地,在绿罗村横行霸道,将我们原本民风淳朴的绿罗村,闹得乌烟瘴气。而来拜访那马员外的人,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人!
思及此,我收回目光,与外来人冷冷道:“马员外家就在前面,最大的那栋红宅子便是了。”
石崇见我神色异样,未及时离去,却与我关切问道:“在下刚可是说错了什么,怎么姑娘态度突然……”
我见他倒是足够敏感,转念想到,这人来找马员外,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但见他穿着,必是个有钱人的,若是惹了他也许不好,还是客气些,复与他柔声道:“没有啊!只是那马员外在绿罗村的名声不是很好,我隐居在此多年,看尽了他做的那些恶事,自然讨厌他。”
石崇眨了眨眼,与我分辨道:“隐居?姑娘你……”
我一脸理所当然,端端与之道:“哦!我乃这绿萝村的仙女,不比常人的。”
石崇诺大眼眸一瞪,转即,却像是深信不疑般,与我复躬身道:“原来姑娘是仙女啊,难怪笛声如此曼妙悦耳,容色又是如此脱俗非常。”
听石崇如此奉承,我这个仙女自然受用,盈盈一笑时,瞥见他仍在淌血的手,一时怜悯,想着他既如此深信我是个仙女,便比那王寡妇好很多。而我即是仙女,就要善良些,与其友好道:“你看你的手,再不止血的的话,伤口便要恶化了。跟我过来吧,我帮你止下血。”
石崇点点头,如一稚嫩少年,与我老实走到莲花池旁。
我握住他手,放在手心端详一番那伤口,用清水浇了浇,复抬手折下一片靠近自己的莲花瓣,草草覆于他手上道:“这伤口不大的,你用这个敷一会儿便好了,这雪莲池的雪莲愈合功力极强,灵气也强的。”
石崇于我头顶闷声一笑,语色悱恻:“比仙女姑娘的灵气还要强吗?”
我只当他真心相信我是个仙女,与其解释道:“我当年就是娘亲吃了这雪莲池中的雪莲,才生下我的,所以我想,这雪莲池的灵气一定比我还要强。”
说话间,我抬眼望了望石崇,见他那原本柔情的脸庞忽细微抽搐起来,一副复杂神色:“哦…我还以为,仙女是没有爹娘的……”
我道:“有娘没有爹罢了,我还有姥姥姥爷和舅爷呢!只可惜,姥爷几年前去世了。”
石崇方木然,一双眸不敢再与我对视,竟些许恐慌地往远处莲花池望去,好似我是个他不敢招惹的人般。
我却想,我这个仙女放下架子给他疗伤,他凭什么不理我啊?一时不悦,抬手将他下巴扳到眼前,继续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石崇愕然,一张脸竟红起来,下巴一沉从我指间抽离,眉眼转换间,浓浓情愫流淌而出:“没什么,只是…仙女可有名字?与仙女说了这么久,在下还不知,仙女的名号。”
我想了想,这人之后会去马员外家,万一与人问起我来,又给姥姥和舅爷找来了麻烦可不好。以防万一,我还是如以前闯祸一般,挂别人的名号好了:“我叫明月。”
我这样可不是在害明月,要知这人若真的想找我麻烦,倒时见到明月不是我,便会离开了,想也不会好坏不分的找明月麻烦。
石崇却深深锁住我的脸,黑曜石般的瞳仁处似有光芒流过,认真道:“明月,我记住了。”
心扉处恍然荡过一抹异样情绪,转瞬却被我浓浓的仙女意识淹没,与其道:“你记住做什么?还是忘了吧…本仙!向来不理你们这些俗物的,今日不过是看见,叔叔你手上的伤惹人心疼,才如此与你多说几句,你可记住了,离开这莲花池,不得去与旁人说,见过本仙哦?”
石崇脸色一顿,滞了良久,忽眯了眯眼睛问我道:“你叫我什么?”
我上下复瞧了瞧他,觉得以他这年纪,叫‘叔叔’都有些小,该叫爷爷的,毕竟他看来与我舅爷差不多岁,可想了想,还是客气道:“怎么了?本仙虽然是个仙女,但礼貌还是懂的,你年纪比我大,我自然要叫你叔叔了!”
石崇不免失落,一双落括的眼从我脸上滑落,低头盯着自己手中那浸着血泽的莲花瓣许久,复抬眼,与我装作若无其事道:“对了,仙女刚刚吹的笛声很好听,不知是什么曲子?”
我下意识将手按在小木笛上,与其警惕地眨了下眼,悠然道:“我吹的曲子自然是仙乐,名字怎么能告诉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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