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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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当光线从窗外穿进室内的那个瞬间,我立刻拉上窗帘。
接着一人坐在沙发上沉思,持续着一室黑暗的烟静。
过了多久?忘了。
总感觉彷佛有着什麽,将所有的声音全都吸进了某个地方去了一般。
只是多丝几分自言自语的空气,显得更稀薄。
四面墙对安静细心的按奈着。
而带着枯槁质地的呆滞神情的我,於古董表上乾裂细纹停云於迢遥的临界。
凝视,目空於焦距变成扩散的盲点。
的确,时间却始终不曾因为犹豫而迟缓。
经过了多久?似乎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我只有一种相当於,常惯於使用左手,却一时被迫采用右手举重的无能为力。
虽然并不难受,可总而言之难以支撑。
我想,也许我快疯了。
烟屁股只是一抽再抽,叮咚乱响的肚皮,也只是一再打滚。
尝试过将音响开至最大,甚至将冷气开到最强,最後索兴将全身脱个精光。
可寂寞却始终还是无法转移。
感觉上就跟在服刑期间的禁闭室里,头顶那永远紧闭却透着光的铁窗一样。
不知不觉中,我想起了初恋的女孩,晓真。
靠着对她的思念,我撑过了漫长地2年牢狱生活。
而即将服刑那年的月台上,她依依不舍,却倔强地什麽都不肯说的表情,
那纯真清晰的模样,至今仍如电影胶卷般的画面,一再於脑海上映。
好了!那是这辈子唯一辜负而感到遗憾的女孩。
还记得在她结婚典礼之上,我只是多喝了几杯,没有人察觉到我落寞的神情。
而後,在每次跟不同女孩上床的时候──
我总要想起她的容貌,才能shè_jīng。
这算是一种悲哀吗?
只要一想到,她的枕边人从不曾是我,甚至从现在直到死去,都无法掳获她
的灵魂。一想到她的身边有另一个人,就不得不感到非常伤心。
於是我承认,我对女人有着报复的心态。
我几近变态地想要得到各式各样不同的女孩。
只是纯粹无法控制而已,但说穿了,只是寂寞的藉口。
当然,或许我也曾这麽想过。
每个跟我上床的每个女孩,在那个当下片刻,是否另外也有个深深迷恋她的
男孩呢?心情大概也跟我一样吧。
那种只要一想到心爱的女孩,可能正在跟别的男人上床,下体就会莫名勃起。
有着一种复杂交织的矛盾。
就像是每次看a片一样,主要是看着美丽的女主角,并同时打着手枪。
喜欢吗?当然。
可是往往却忽略了其实我所喜欢的女孩,正活生生的在我的眼里,想像中,
跟别人男人上床啊。
想来,a片总是不照男优的脸,大概也是有点道理在的吧。
就这麽发着呆,抽完每一根菸,每一瓶酒,并随意简单地吃完屋里的所有食物。
我还是没有出门。
不,更正确来说应该是不敢出门。
因为家里始终没有人回来,让我害怕再度陷另一次的孤单。
就让我活活饿死吧,我罪有应得,我失去了一切。
我狂呼呐喊,我肮脏、我下流卑贱、我无耻、我龌龊、我偷懒、我混蛋、我低级
、我无聊、我该死、我坐过牢、我寂寞──
好寂寞啊。
总觉得光线太刺眼了,总害怕一走出去,面对茫茫人海,却不知何去何从的悲哀。
於是我想我还是属於黑暗的,理所当然。
过了几天了呢?下一个迎接我的声音又将会是什麽?
「臭小子,快给我开门。」门外突然起了巨烈强大的撞击,是男人的声音。
於是我拖着疲倦的身躯开门。
来人是千千的父亲,国威,他依旧穿着属於荣耀的柔道服。
只是他的出现倒让我着实吃了一惊。
「马的,千千呢?人跑哪去了?」一付威严的口吻,让人丝毫不敢怀疑。
从小到大,除了父亲、老王之外,他就是我唯一感到依靠的巨人了。
「不清楚。」我颓丧地摇了摇头。
「哇靠,前几天不来参加练习也就算了,今天比赛她竟然也敢不来?都干什麽
去了?」豪迈的动作,千千的父亲迳自刁了根烟,走进屋里坐下。
「给我一根菸吧。」没有直接回答,我自顾自取过一根。
直到抽了一口後,这才有死而复生的感觉。
「那野丫头到哪疯去了?」
我摇头:「不知道,这几天都没有回来。」
「千千经常这样?」千千的父亲挑眉质疑。
「大概。」我点头,其实脑海里丝毫没有头绪。
「可是手机也没有开是怎麽样,连你也找不到她?」
没有回答,我的心里只是莫名浮现一个名字:阿火。
「如果她回来的话,记得马上告诉我,我还要先赶到比赛会场。」起身,在临走
之前他又丢下一句话:
「阿火回来了,你知道吗?」
我稍稍讶异地点头。
「记得,不要走回头路。」匆匆瞥过惊鸿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这时的我,才突然想到,自己还是有责任去找回属於自己的一切。
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算了!稍微洗一下澡,出门去吧。
打定主意以後,我将窗帘拉开并仔细从屋里从头到尾都打扫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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