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棻黛背对彼得绿,这次没有回头。她朝向门口,话却是对彼得绿说:「酒是苦的,爱也是苦的;我醒了,你却还没醒。」随即走出实验室。
金棻黛一离开实验室,彼得绿瘫坐在桌前,他不敢说话,深怕抽动脸上任何一根肌肉,眼睛就会失手,被泪水攻占。
白玛对彼得绿说:「刚刚怎麽了,我看你跟金小姐的互动怪怪的,你们本来就认识吗?」她拿起数位相机,点击浏览,从萤幕上见第二张相片彼得绿和汪敏谦教授中间隔了好大一个位置,又看彼得绿难受的样子,准备将这张照片删除。
彼得绿挡住白玛的手,说:「白玛,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麽忙?」白玛见彼得绿开口,紧坐在他旁边,她知道好友在难过,希望自己能够作点什麽好让他舒服一点。
「白玛,我知道你偷偷在研究催眠治疗,也知道你去美国打算研究这个项目。关於催眠,你掌握几成了?」
「书是都看的懂,可是还没真正实习过,总不能用在访谈对象上吧!」
「我现在给你一个练习的机会,你看怎麽样?」
「彼得绿,催眠不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事情,这很严肃。万一弄不好,可能会伤害一个人的大脑。」
彼得绿的脸上肌肤,尤其是鼻子已经憋到变成红色,他说:「不要问我为什麽,拜托你,帮帮我。」
「好吧!我不敢给你任何保证,很有可能会失败。你答应我,如果催眠失败,你要完全抛弃这个想法。」
「我答应你。」
「你希望我透过催眠做什麽?」
彼得绿指着数位相机的液晶萤幕,按键将画面转至前一张四人合照,说:「我要你把我催眠,然後暗示我把关於照片中这个女人的事情全部忘掉。」
「绿,这个暗示难度非常高,我看失败的机会很大。」
「我有办法。」彼得绿从自己的随身背包中拿出一片俄国作曲家史克里亚宾的钢琴奏鸣曲全集cd,对白玛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作曲家和作品,你透过暗示,在催眠中将乐曲埋入我的潜意识,做为恢复意识後的潜意识制约符号。」
「我只能说我尽力。」
「有你这位天才这句话就够了。」
金棻黛赏给彼得绿的第一个耳光,让两个人相知相惜;
第二个耳光,让相知相惜的两人形同陌路。
白玛为彼得绿进行的第一次催眠,是为了让他忘记与人相知相惜的往昔美好;
第二次催眠,却是为了唤起形同陌路的痛苦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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