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会需要什么?
书籍里所记载着的人类的种种感情么?这是我所没有的,但并非我所需要的。自幼,我就知道了自己的情绪没有起伏波动,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无论谁生谁死,无论学到了什么新的学识,无论又得到了什么天下人竞相争夺的宝物,我,没有感觉。
胸口下跳动的那个东西,只是个器官而已,它所该被赋予的意义,完全不存在。
早以习惯了毫无情感的活着,而活着,对我的意义也只是看着日出又日落,入睡又清醒罢了,甚至更多的时候,我宁愿捧着一卷书,无论白昼黑夜的这么一直阅读下去。
一个人的活着,就是他还能够醒来。一个人死了,就是永远的沉睡。
人生的自然规律,生和死,在我眼里的淡漠的。
离开出云谷,总会遇见快死的人,偶尔的医治会导致人群蜂拥而来,本以为我会学到书本上所谓厌恶的情绪,却没有。只是看着那些哀求的面孔,那些咒骂的脸色,那些无奈的神情,我,无动于衷。
救了再多的人又如何?他们会告诉我,什么是我需要的吗?
杀了再多的人又如何?他们会让我产生一丝丝的情绪吗?
这个世界,真是乏味到了极点。我的生存,也不过是为了延续尉迟这个姓氏而已。
游走了四方回到出云谷,我打算生一个继承人,然后便再也不出谷去,安心的在谷里过我没有知觉却随性的生活。
长老们为了让我有个健康的继承人,精心选择了数名美貌的女人。
房事,对我而言,也是没有感觉的。制造继承人的过程中,我冷眼看着身下女人的各种神态,心脏除了因为运动而加快跳动外,依旧死寂如故,倒是些微好奇,向来一脉传承的尉迟的下一代会是什么样的人?
我的孩子,会如同我一般吗?想归想,不久便抛之脑后,就算是我的孩子,也不过是身体所排泄出的东西制造的产物,与我何干?
一探出某一个女人有了喜脉,长老们立刻将她细心的照顾起来,给了出云谷女主人的身份,将其他的女人送离,也归还了我一个清静。
那时我不知道,那近八个月的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后的沉寂时期。
直到那个明月高挂的夜,心脏异样的在我看书的时候用力鼓噪起来。平生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让我几乎以为自己是忽然患上了什么恶疾。瞅着左腕的脉搏,我尚在思考着要不要帮自己诊断一下时候,长老之一匆忙的奔来,他说,怀了我血脉的那个女人,要生了。
一股莫名的冲动让我放下了书,跟随长老去了那个女人的跨院。
空气中满是血腥,我未加思索便步入了那女人的卧房,满屋的慌乱入不了我的眼,我只是看着那女人隆得高高的小腹,挑了挑眉,在产婆们束手无策的血崩状况下,自那女人的体内取出了一团肉。
温暖又柔嫩,虽然猩红又黏湿,可那轻轻放置在我掌心里的重量,让我的眼移不开,让我的心悄悄的柔软下去,暖洋洋的滋味像是温热的甜酒,自胸腔涌起,奇异的汹涌而出,无法停止。
觉察到唇角的上扬,我些微诧异了,不是刻意的去牵动面部的肌肉,而是看着手里这团肉,我便会勾起唇角,胸口里便会洋溢着暖意。
这感觉--不坏。
更不坏的是,我居然这才意识到了,这团肉让我有了生平的头一丝情绪,并且可以归纳成两个字:满足。
身边人对床上那女人的惊呼入不了我的耳,我只是眯眼瞪开了伸手过来想抱走我手上这团手的产婆。
产婆怯懦的解释,她只是想帮孩子洗澡。
心里立刻迸发了强烈的不悦感,陌生的情感让我很想杀人,而目标正是这个斗胆从我手里想抢肉团的产婆。
捧着肉团的满足和想杀人的恶劣情绪交错,我无法顾及到身旁长老们惊讶的目光,只是垂眼瞧了手上的肉团好一会儿,才将它轻轻放入另一个产婆的怀里,转身而去。
我需要大量的时间去整理心里新鲜的各种情感,去弄清楚它们到底意味着什么。
阴错阳差 6,5,5
生了孩子后,爹爹并未将儿子留在谷里,反而送去了离出云谷最遥远的凤凰阁去养育,每年他会出谷去见一回面,我则连儿子的面都完全没有见过的就过了18年,对儿子唯一的了解是他好歹还姓尉迟,名叫雷霆。
时间悠闲而过,我和爹爹的日子也过得快乐又自在,若非爹爹每年固定的出一回谷,我还真忘了自己生过孩子这回事,知道自己是个不负责的母亲,但也没办法啊,爹爹不让我来养,我会忘掉是自然嘛。
于是又是一年盛夏,爹爹再次出了谷,我一个人窝在凉亭里看着书,过着好悠闲的日子。
过热的天,只穿着薄薄的雪杉,由于其他人被挥退,所以任风儿将衣裳吹拂飘扬,裸露出圆润的肩头和唯美的颈项。
看着书,却被忽然靠近的陌生气息给微微惹恼得掀了眼,见着名20岁上下的青年男子,面容说不出的俊美,全身也张扬着无比的邪魅和霸道。不是谷里的人,因为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所以懒得理睬的低下眼去,托腮继续看我的书。
结果他居然步步走入凉亭,中音悦耳的嗓道:”你真美。”
瞟他,见到他眼里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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