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哥哥。
“什么事?”
孟宇睁大眼睛瞪着一脸平静的孟伟。
“什么事?你还敢问我!是谁在两星期前当众强吻了一个女孩,引起社交圈的轩然大波。每个人都在传言毕家的酷哥坠入情网了,大家找不到你,都来追着我们问,天知道我们还是听到传闻才知道这件事。爸妈都快急疯了,每天打电话来催着我找你,你放着公司一堆事不做,你阳明山上的别墅、信义路上的住所、修车厂、俱乐部,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就差没翻过来!你究竟都藏在哪里?”孟宇一脸头痛的问道。
“我都在这些地方啊。”他淡淡回答。
“怎么可能?我来不下数十趟……”
“好吧,你找到我了,想问什么?”他打断了孟字的废话连篇,开门见山的问道。
孟字愣了好一会儿,才悻悻然叹了口气。
真不知待人热诚的毕家血统怎会出了这么个冷漠寡言的孟伟!但他俊俏的外型和爸年轻时简直如出一辙,让人无法怀疑他不是毕家的种。
“当然是来证实那个传言的真假,你是不是真的恋爱了?”孟宇耐心的问道。
这个老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弟弟。
当年他高中念了两年就突然休学,不顾父母亲的强烈反对跑到修车厂去当技工,让爸气得差点和他脱离父子关系。工作一年后他随即入伍当兵,刚一退伍,他却出乎意料跑去考托福,结果以优异的成绩让麻省理工学院破例收了他这个高中仍未毕业的休学生。
念完书他便整装回国,以银行贷款开了家保修厂,跌破了各界的眼镜。毕家的儿子不入主泛字集团的庞大海内外机构,反而自行创业,当时还成为商业周刊及各类财讯的头条标题呢。
而事实证明他眼光独到。他的保修厂是全台湾第一家引进原厂的检修计算机,精密检测车辆的故障;而且以计算机联机来控制保养及维修程序,不仅贵宾休息室及服务台窗明几净,连厂内工作区都是干干净净不见油污,更别说交车前的洗车服务及代客取车保养等都是业界的创举。
短短三年,他不仅还清银行贷款,还运用盈余成立一家俱乐部。而他别出心裁的观念又在这家俱乐部上表现无遗。因为他不仅没收取高额的入会费,反而便宜的只够抵清洁费,员工薪资还是以保修厂的盈余支付呢。
而现在,放着一堆倒追他的美丽佳人不要,反而在联谊会上强吻一个据说姿色普通的女孩。真不知他脑子里的逻辑是怎样转的?
见他好半晌不说话,孟宇蹙起了眉头。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他犹豫了一会。
“你说是就是吧。”孟伟敛起眉心模棱两可答道。
孟宇再度楞住。
“这是什么鬼答案?!”他终于忍不住骂道。是啊,这是什么鬼答案?孟伟自己也不禁自嘲。
算恋爱吗?他真的答不出来。因为恋爱应该是两个人一起进行的活动,但从头至尾,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单恋,而且恋得疯狂。
白天,他躲避所有人,让自己全力投入工作,电话不接、行动电话关机,隔绝所有人的s扰;晚上,他就开着车到她的住处楼下,痴痴地凝想着她的一切。
她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她住在公寓的二楼——透过白纱的落地窗,会看到她偶然走动的身影,也会有音乐声流泻而出,她似乎喜欢听西洋抒情曲还有歌剧乐。他知道她父母双亡,一个人独居,所以站在她家楼下时,他总是心疼的揣想她是如何度过这些寂寞孤独的夜晚;就这样陪着她,他有一份心安。
就这么日复一日,已经整整两个星期,他仍未采取任何行动。他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是,她呢?
看到她仍悠闲惬意的过日子,他有更多的苦涩,也更难以开口。
那天在联谊会上,他并没有打算吻她。只想制造个绯闻,然后以后可以借机追求她。
天知道她生涩的亲吻,竟会触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热情,当场失控的掠夺她的初吻;甚至她打了他一耳光,仍无法止熄他的疯狂渴望、不顾一切的强吻她。
那种甜美的神奇感受,至今仍教他心悸。
事后,她竟然不动声色,冷静的递上面纸,孟伟知道自己这一次彻底沉沦。他再也不是那个狂傲不羁、潇洒行事的毕孟伟。对她的浓烈爱意,竟让他眼看着她离去而踟蹰不前,换作是平常,他早就霸道的阻止她了。
他不敢,因为怕她恨他。他已经让她当众出糗,他不敢再试第二次,他想要她爱他啊。
第一次,他是这么强烈的渴望爱——渴望她的爱。
“哥,你走吧,我很累……”孟伟揉揉眉心疲倦的说道。
“你还没告诉我答案,我回去怎么交差。”孟宇又蹙紧眉头问道。他可不想再疯了似的找孟伟。
“还没追到手,一切都是未知数。”他透露了些许。
“嗄!?你是说……你没把握追到她?”孟宇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这句话居然会从他这个在情场上所向披靡的弟弟口里说出来,这……太稀奇了!
“你问太多了。”他不置可否说道。
“你还没说清楚……”
孟伟不再理会孟宇的追问,他重新埋首于桌上的改装图,还做出请他离开的手势,下逐客令的意图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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