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带着仇恨重生,有些事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不管他的怀抱多么温柔,他的情话多么动听,那些仇恨就像一把刀横在他们的面前,不管他们离得多么近,胸前总有一道刺骨的冰寒。
齐天佑,我们之前的爱也好恨也罢,就让我一次算清楚吧……她目光幽幽地望着门口,那里早已没了他的影子。
大晏帝只觉心里沉甸甸一片,压着几座大山,让他透不过气,晃荡了许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早朝的大殿。
“皇上,天色暗了。”身后的李福升小声提醒一句。自打皇上从皇后那里出来,身上仿佛透着一种沉沉的死气,李福升心中担忧又不敢多问,只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
殿门有专门守夜的太监,大晏帝遣退了他们,只留下李福升一个人在偌大的殿门口守着,然后他接过李福升手中的灯笼。“李福升,将大门关上,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李福升本想说什么,但看大晏帝一副面色沉郁的样子,生生忍住了想要劝阻的话。
吱呀一声,门外银色的光辉在门阖上的那一刻,悉数被隔绝在外,大殿内漆黑一片,空荡无物,唯有最高首的那处龙椅在左右两展石灯的照耀下现出那晃眼的金黄色。
大晏帝眯了眯眼,一点点走向正前方的龙椅。龙椅的触感是冰冷坚硬的,甚至有些咯手,他撩开暗红色绣金龙袍子,端坐在了龙椅上,一双眼在黑暗中如同野兽锐利的眸,睥睨着龙椅下漆黑而又空无一物的大殿,喉中忽地溢出一声嗤笑,缓缓地,他低头双臂环着胸,低头埋在自己的双膝间,良久,一动未动。保持这个动作许久,那脊背微颤,隔着衣料发出沉闷的呜咽声,终于,他抬起头颅,嚎啕大哭起来,用牙齿狠狠咬着自己的拳头,防止自己哭出声,几乎咬出了鲜血,那身子却颤得愈加厉害了,一只手紧紧握住龙椅把手,手上的青筋突突鼓动,指尖泛白。
他齐天佑这一辈子究竟得到了什么,难道就只有这冷冰冰的皇位么……
次日,宫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大晏帝和叶皇后之间产生了矛盾,因为叶皇后自那日起被皇上禁了足,连后宫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彦妃和珍妃打理,大晏帝晚上也没再去过中宫,只一个人歇在了龙阙殿。
中宫内,一切都很熟悉,又仿佛隔了很远,就像是隔了一辈子。
叶灵霜将写好的一封信递给翠环,眼中有着她看不懂的坚定,“翠环,这封信过几日替本宫交给皇上吧。”
翠环心中微跳,怔怔地看她,“皇后娘娘……”
叶灵霜略一勾唇,“不用惊诧,本宫很早就知道了,你是皇上身边的人。”
一听这话,佩环猛地回头看翠环,眼中有失望和被欺骗的恨意。云娇眼中清明,显然心中早已明了。
“皇后娘娘,奴婢确实是皇上派来的人,可是奴婢从未做过对不起娘娘的事啊,皇上也只是关心娘娘而已!”翠环双膝一屈,立马跪在地上,一脸诚恳地望着她。
叶灵霜挥了挥手,“下去吧,本宫并未怪过你,这一次就当本宫让你做的最后一件事。记住,要迟上一两天再给。”
翠环神色凄惶地退了出去,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信上几个大字:天佑亲启。
殿中只剩佩环和云娇。叶灵霜看向佩环,眸光温和,“佩环,你一直是个好丫头,只是心思单纯了些,本宫劝了你多次,你也改不了,这是本宫最后一次提醒你了,且记,凡事都要留一个心眼,并不是所有看起来面善的人心也善。”
佩环眼里含着泪花,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娘娘,皇上他这几日只是一时生气,不久就会回心转意的,娘娘不要因为皇上的事伤心难过。”
佩环这话才落,安德子就如往常一样,得了消息从殿外进来,回道:“娘娘,皇上今晚……翻了珍妃的牌子。”
叶灵霜淡淡嗯了声,“本宫知道了,安德子你先下去罢。”见佩环瞪大了眼,不由笑道:“本宫和皇上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是你们能够明白的。佩环,你也下去吧……”
佩环愤愤地瞪了安德子一眼,两人齐齐退了出去。
待到殿中只剩下云娇和叶灵霜两人,云娇小心翼翼地自袖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她,“是贾太傅给娘娘的回信。”
叶灵霜接过信封,朝她笑道:“云娇,本宫这一路上全仗着你的相助,你为本宫做的足矣。昨个儿我已经跟内务府的管事公公说了,这一年的日子一满你便可以出宫去了,再也不用呆在这宫中。”边说便撕开信封看了起来,只一眼又将信封收了起来。
云娇惊,“娘娘!请让奴婢继续跟着娘娘吧,以前奴婢是想出宫,可是自跟着娘娘始,奴婢便再无二心,只想留在皇后娘娘的身边。”
叶灵霜淡笑,“其实,你真的不用再跟着本宫了,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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