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蓝丢过去一个冷戾的眼神,截断话,口气更加斩钉截铁,“我听沫音说,你和她从小就认识,你比她大三四岁,你还抱过婴儿时期的她,你陪伴她渡过了整个童年时代。甚至在少女时代,你依然充满她的世界,直到最近。
你们俩感情如何深厚,她有多喜欢你,或者应该说她一直深爱着你,你对她多么重要。以你对她的了解,你认为沈沫音是那种轻易就会受挑唆,被一个认识不过一两个月的人误导,从而选择抛弃她深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
潘子宁,你认为沈沫音就是这么个冲动起来,不分事理不管情分,意气用事,没有大脑,没有自我意识的女人?!
潘子宁,潘二少,你那么聪明睿智,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说个两句话就让当初的我拼得死去活来,重症住院。你会真不知道,为什么沫音能下如此大的决心远走他乡去疗伤?!”
这一席话,又让潘子宁张口无言,本来憔悴的俊脸,紧绷得瞬间失去了血色,那一贯高挑的凤眸也垂下了眼角,多少光影起伏跌宕,桃花fēng_liú尽赴去,黯然神销。
但这也仅是一瞬间,潘子宁不仅是帝尚的二少,也是碧城医学界乃至全国医学界泰斗潘家的自在fēng_liú二公子,没有长房继承家业的沉重压力,表面绅士骨子里却又十足的流氓叛逆精神,怎么能忍受一个从来看不起的女人,指出自己一帆风顺的骄傲人生里,那样真实而沉重的失败。
至少,在这一刻,他潘子宁还完全没有必要承认他在沫音这件事的处理上,完全失败了。
他咬牙驳回,“女人是感性的动物。我知道沫音喜欢我,她看到那种情景自然会难过。可是,她也不是第一次,她早就知道而且一直还帮我打理这些女人的麻烦。一直以来都很好,为什么这一次就跟我闹还非要打破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趁着她情绪不稳、情感脆弱的时候,挑拨离间,自然事半功倍,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他也毫不客气的冷眼相对,言之灼灼,“我现在承认,我之前倒是小看你了。否则,你哪来的本事,把我们向来敬重、无坚不摧的大哥,逼得夜夜买醉?只因为一个连大哥小手指都够不上的小小科学家?萧可蓝,你能耐!”
女人,确实是非常感性的动物。
潘子宁多年来游走花丛,也的确对女人的一些秉性了若指掌。这明明是针对他的矛头,被他这一句话,刷拉一下转了方向,可蓝一听就被转移开了注意力。正所谓,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关心则乱。
“你说什么?予城什么时候夜夜买醉了?你给我说清楚。”
简三连忙打眼神摇头,俊脸都扭曲了,也拉不回被戳中脊梁骨后炸了毛反抗的二哥。
“什么时候?你以为前段时间大哥每天下午到公司,就是为了公务和这次展览会?!大哥身为董事长,很多时候并不需要他亲自出马,自从公司上了轨道后,除非重大决策需要他出席会议,一般只要他愿意,现在天天玩乐打高尔夫球环游地球什么都不管也没问题。
要不是因为你,天天下午跑去跟那个林进约会,你侬我侬,大哥会难受得拿公务打发时间?要不是因为你,大哥会难受得买醉,把烈性洋酒当水喝?要不是因为你,大哥戒烟七年了,会一晚上抽光一条万宝路?!要不是因为你,大哥回自己家前还要把身上的烟酒味给灭掉,才敢踏进家门,就因为你不喜欢闻烟酒臭,怕你担心他在外应酬跟女人有染胡思乱想瞎难过。
萧可蓝,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来指责我对沫音的态度好坏?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哪点比妃妃好,大哥到底喜欢你什么!”
可蓝当下也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心潮翻涌,脑子里迅速飞过了林进一事爆发后,许多的片段,在医院里,在家里,在会所里,向予城说过的话,他们俩吵过的问题。
这一个个片段,在旁观者的叙述中,被完完整整的拼凑了出来,仿佛又历历在目。
原来,有了喜欢,有了不舍,还是觉得寂寞,觉得不足够,只是因为自己仍徘徊着,犹豫着,暧昧着,迟迟不肯跨出那最重要的一步。
“唉唉,二哥,您别说得那么重,瞧你……吓到嫂子了。”简三不得不出面打圆场,这伤到二哥事小,伤到大嫂那就是全体同仁都会过的很凄惨,瞧这大眼睛都给憋红了,要待会给大哥瞧见,非扒了他们皮不可,“嫂子,事情都过去了,你不都跟大哥和好了嘛!没事了,没事了。”
结果,潘二少眉头一沉,扭头看向另一边。可蓝抽了口气,垂下头,把耳朵一挂,听起音乐来。
场面一片萧瑟,简三少无语凝噎。
完了完了,他这成好心办坏事儿,糟糕了!
这个时候,台下突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简三少立即拍了下可蓝,让她看前台。就见比特。贝尔站了起来,与左右助手一起上了台。
终于轮到本届大会的压轴好戏上台了,顿时这镁光灯和高架摄影机齐齐移动。在一片光影交错之中,比特。贝尔的沙盘模型被推了出来,比起之前的那些设计沙盘,从材料的选制上明显高出不止一两个等级,光是那个大大的圆弧造型屋顶,已让人侧目不已,暗自惊叹,特殊的水晶材质弯转搭构而起的建筑群里,绿意盎然,小桥流水穿梭其中。
即使是不懂设计的人看清大投影机上打出的张张细节画面时,也不禁惊叹,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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