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劝着田馨,不看自己,至少为自己操碎了心还没好好享受晚年的父母好好想想。
女孩泪流满面,眼神一片空寂,看着天花板,仿佛整个魂魄都已经随着那一场痴恋,消磨怠尽。
可蓝太心疼,握着那只缠满绷带的手,哭着说,“馨儿,你别这样,你失去了一个人,可是你还有我们大家陪着你啊!你还这么年轻,你还有好多机会,你别这样,别这样……你说说话啊?”
在声声呼唤下,女孩的眼眸似乎动了一下,却微弱得几不可见,苍白的唇仿佛用了全部的力气才张开,说,“……我……好累,好累……没有他,我怕……好怕……根本坚持不下去……”
每一个,没有他的晨昏日月。
这个城市,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令人向往。
这片天空,因为与他共享,蓝得那么美好。
连每一缕阳光,都会因为想到他,格外亲切温暖。
因为爱得太深太深,爱到融入呼吸,渗入骨血,一旦失去,前方的路便成了断崖绝壁,再没有她生存的目标。
可蓝抽入一口冷气,话便哽在胸口说不出,女子形容枯槁的模样倏地让她升起难言的恐惧感,身体不自禁地颤抖起来,承受不住,她捂着唇,跑出了病房,扶住走廊墙壁上的木栏,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脏跳得像快要蹦出口,冷汗瞬间浸湿了全身。
她用力甩了甩脑袋,想要甩掉那股后怕。
她哆哆嗦嗦地翻包包,却突然发现身上一无长物。
“我的……”
倏然转身,却是眼前一黑,身子就朝前倒去。
一只手臂及时扶住她倾倒的身子,温热的掌抚上她的脸,“蓝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跟出来的季远航没想到会看到女子这副苍白慌乱的模样,压抑紧绷的面具,又被撕裂了,他抱着女子坐到墙边的坐椅上。
“我的包,我要打电话。”
“别急,你的包我给你拣起来放房里了。我去拿!”
他拍拍她的手,起身进屋,回头时,看到女子瑟缩着双手抱着瘦小的肩膀,眸底是深深的担忧不舍。
正在这时,走廊尽头又传来低低的询问声。
可蓝转头一看,就见是穿着黑色风衣的迟里行,后者也立即看到了她,她迅速褪去了脸上的凄哀无助,绷着冰冷愤怒的表情走了过去。
迟里行却朝左右看了看,她立即冷喝,“不用看了,这里已经被清理过,不会有你害怕的记者。”
迟里行沉下眼,说到无人的地方再谈,先走了出去。可蓝跟了上去,当拐入一个无人的死角时,男人一转身,她抬手就狠狠甩了一巴掌。
“这一掌,是为馨馨打的。”
男人低垂的头,缓缓抬起,说,“是,这一切都是我铸的错。我来,也不是想求谁原谅。但是菲菲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田馨已经误入歧途,只有靠你们或者她才能振作起来。”
他突然抬起手,塞了张硬梆梆的卡片到她手里,“密码是她的生日。这是我现在唯一能给她的补偿。为了大家都好,你们最好劝她离开碧城。”
说完,男人转身就走。
可蓝怔忡了一下,急忙追上去抓住男人,喝问,“你以为给点钱就可以打发掉一个女人的感情吗?迟里行,你不觉得你太过份了?我相信馨馨她就算再爱,也不可能去谋害一个小生命。你凭什么要求她离开碧城?你为什么不离开?”
男人眼眸一抖,转身咬牙低喝,“你以为我愿意看到今天发生这种事吗?!田馨,和菲菲,都是好女人。而我是个男人,我必须为自己的妻子负责。我是辜负了田馨的感情,娶了别的女人,所以我已经没资格再消耗她的爱。你以为我就真的愿意对她这么狠心吗?你以为我接到她自杀的电话,就应该丢下还在重病垂危的妻子奔到她身边?”
“萧可蓝,你不是男人,你怎么懂!”
男人的眼眸一片赤红,声音微微颤抖,他一别脸用手抹了一把,回头时面颊上还残留着水痕,“萧可蓝,我也警告你一声,京上换届的权利交接现在军政两界展开。你的男人身份不一般,你自己最好小心点儿,别重捣馨馨的覆辙。”
“你胡说八道!拿走你的脏东西,我们不需要。”
可蓝刹时大吼着,将手中的卡狠狠执了出去,迟里行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了句“好自为知”,便转身走掉了。
可是那种莫名的战栗,如蛊虫般钻进身体里,悄悄滋长起来。
“蓝蓝,刚才那人是……”
拿着包出来却不见了人的季远航找过来,看到女子摇摇欲坠的模样,立即将人扶住。
“包……我的包呢?”
女人却没有回应他,一把抓过他手上的小包,打开翻找手机,却弄东西掉了一地,才找到手机,仿佛抓着救生木似地,慌乱颤抖着拨打,却怎么也按不准号码,气得直骂脏话,泪水一直往外滚。
“蓝蓝,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打电话给向予城是不是?我帮你拨。”
季远航重重一喝,扯住了女人的手臂,夺过手机,按下电话薄,看到上面第一个位置上的昵称时,眼瞳明显收缩了一下,按下拨打键。
很快,电话被接通了,传来男人低沉而略显急促的声音。
“喂,蓝蓝,我在医院,你在哪里?”
那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两人同时抬头看向了走廊的那一头。
向予城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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