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2)
在微弱的意识中,我看见好几个医护人员围着我,他们急匆匆将我推向手术室,他在我耳边阴冷地说了一句话,“孩子如果有事,我一定会杀了你。”
当我躺在病床上,得知那个孩子已经没了时,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虽然之前我也曾经想过要打掉他,但他真正离开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有多么舍不得。是啊,我还是想把他生下来的,不然,那天怎么会遇到庄若……
妈妈的葬礼结束后,我还是回到了那栋别墅,因为我不能辜负妈妈的嘱托,我是姐姐,作为一个姐姐,生来就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妹妹。我回去的当晚,就发起了高烧,之后病了整整一个星期。等我病好后,江州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寄到。
那天晚上,是我们最后一顿晚餐,他只微笑着说了一句话“恭喜你,戚蝶,终于成功离开我了。”他开了一瓶白酒,自斟自饮,再也不看我一眼,我凑上前,倒了一杯酒,“我敬你一杯。”我把酒杯举到他面前,他面无表情看了我片刻,才勉强举了举杯子……
离开他一个多月后,我才发现自己怀孕了,那一刻,我真的懵掉了,每一次我都会服用避孕药,按理说不会有这样的失误。我唯一觉得可疑的就是那一晚,那晚后来我彻底醉了,我迷迷糊糊地洗了澡,换了睡衣就爬上床睡了,但我清楚记得,第二天醒来时,衣服穿得很整齐,身体也没有任何的异样。
我犹豫了半个月,决定打掉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注定是个私生子,也许付名绪会把他照顾好,但他绝不可能和老婆离婚,给他应有的名分。
那天,我到医院做手术,护士叫到我名字的时候,我却落荒而逃,终究,我还是舍不得这个孩子……
在下楼梯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一阵眩晕,在我晕倒的那一刻,有一只手拉住了我,迎面而来的陡峭楼梯忽然变成一张淡雅的脸,庄若紧紧搂着我,细长眉眼间流动着暖暖关切……
这便是我第一次见到庄若的情景,是她,庄然的妹妹,救了我的孩子……
我在医院躺了近半个月,身体才复原,这期间梅清清请了长假来照顾我,她常常心疼地望着我叹息,因为这半个月我就像是一个植物人,不哭也不笑,统共所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我常常梦到那个孩子,歪歪扭扭地向我跑来,口里叫着“妈妈、妈妈……”
我常常梦到我最后一次见到付名绪的情景……
白色的病床,白色的病房,只有灯光——昏黄,他已经换过了衣服,衣冠楚楚,连发丝都一丝不乱,只是脸色苍白,他冷冷地说:
r》“戚蝶,你真狠心,竟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忍心杀害。”
“你——杀死了我——唯一的孩子”
他俯□望着我,神色很平静,只是肃然,有一颗大大的泪珠滴在我的眉头,冰凉,缓缓流到我的眼睛中,酸涩,我微微一眨眼,这泪珠便顺着我的眼角流了下来,他伸出一只手指,缓缓将它拭掉……
我望着他,他神色还是平静,微微有肃然,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一下,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起伏,“我对你的爱,就是这一滴泪,现在我都给你了,所以,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默默转身而去,我竟然松了一口气,在我被推进手术室那一刻,他说“孩子如果有事,我一定会杀了你。”我还以为,这一晚他会把我掐死。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出院的第一天,在医院门口的马路上,在人行横道上,被一辆汽车撞倒在地,于是,我又回到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还好只是皮外伤,最严重的也只是关节挫伤而已。这是个意外还是个蓄谋,我已经不想再去探究,也无法去探究。
八月底,我来到江州,开始学生生活……
而两年后,我偶遇简芝,我问她“简小姐,您认识庄若吗?”
在曾经叫“西舍”的那家咖啡厅里,她告诉我,她和付名绪的婚姻开始时确实是一桩商业联姻,更确切地说是一场商业交易,付名绪获得简氏近半股权,简氏获得救命资金,而她病入膏肓的父亲,给唯一的女儿,乃至简氏找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这本是一个双赢的交易。
后来的事实证明,简芝的父亲并没有看走眼,简氏之后迅速崛起。起初,简芝和付名绪的婚姻生活也算得上恩爱和睦,但后来付名绪忙于事业,两个人常聚少离多,简芝心里慢慢就生出了淡淡的疏离。本来日子这样淡淡的过,也没什么大问题,直到有一天简芝遇到了庄然。
再平淡无奇的遇见,她开着车,丈夫坐在副驾驶的位子,前面的车子忽然毫无征兆急刹,她一个没留神,砰地撞了上去,前车停下,走下一个有着细长眉眼的俊朗男子,她的丈夫笑道:“庄然,你是不是看到我们在后面,所以就故意急刹。”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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