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r!来一杯热可可。”
子秋瞥了一眼苏以荷冻得红彤彤的脸,“苏以荷,没打伞么?”可是那脸上的神情那么自然而不做作,一点也不在乎有没有嘘寒问暖时该有的一副热切关心表情,问出这样的话来,就好像是笑着说“苏以荷,我今年正好掉了八千块钱”
了无感情的一句话,像极了子秋的为人。
八千块钱对子秋来说,是无关痛痒的一个数目。
“嗯。走到半路下的雪,没来得及。”
服务员端来一杯香浓的可可,苏以荷起身接过来,热热的温度从杯壁传来,瞬间暖了手。
“苏以荷,可可果然适合你。”子秋明媚地眼瞟了一下冒着热气的可可,对着苏以荷颇为娇俏地眨了一下眼,像是在说,看吧,我多了解你!
子秋拨开大波浪的卷发,顺势端起了咖啡,啜饮一口,许是过于苦涩的味道,子秋微微蹙了眉,随后缓缓漾开,咖啡水渍侵染过的红唇,即使作为女生的苏以荷看来也是毫不做作的风情无限,不顾刚才还苦涩的表情,低头又是满满地含住一口。
“呵。。。”苏以荷抬起头,轻笑不语,没有询问。
其实子秋,终究还是心有芥蒂的,苏以荷想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爱慕的男子,和别的勿论什么人,但凡女子,住在同一屋檐下,都有理由去猜测。
那么,不用真心去喜欢也是应该的。
苏以荷曾经在路小北扔到角落的一本不知哪里来的书上见一个小资的女人这样埋怨男友次次冒着寒冬清晨的严寒捧来的热可可,不乐意。
只记得一个片段:
男子只是站在门口,女子堵在那里,看都不看那一杯还热气翻涌的液体。
那女人语含嘲讽——只有可可适合我这样小家碧玉的女人,含在嘴里已是极限,咖啡的苦涩,我包容不了是么。
男子喉结滚动,“咖啡,经历过苦难的人才能喝出真味道。我会让你做一个幸福的人,你不会遇到苦难,不需要知道那种味道。”
女人轻笑,——我能喝出来,你信不信?
男子安静的盯着可可不语,不看女子的脸,和那张脸上依然泫然若泣的眼神。
女子忽而就将可可夺来,砸在地上,像是毫不怜惜地就扔掉了,男子转了好几个街角顶着清晨的浓重成霜的雾气捧回来的可可。
灰黑色的液体洒了一地,沾着男子指骨分明的手,一滴一滴像是女子流下的早就在心底压抑的发霉发烂沤败成的控诉地方泪水。
“你滚!你本身,就是我最大的苦难!我永远不想再见到你!!”女子陡然摔上了门,无力地蹲在墙角,门外的强硬瞬间瓦解,苍白的指尖揪着胸口的衣领,哭得歇斯底里。。。。。。
而男子眼神涣散,等着等着哪扇久久未开的门,眼里终于埋上雾气浓重的前程,对着一段挽不回的感情,含泪在心里,单薄的身影逐渐成了一片伤心的剪纸,结了霜的棱角刺痛了寒风,漂浮在灰色的晨雾里,孤独地远去。
苏以荷只记得,书上说,那女子最后终究是再也不喝一滴的咖啡,只愿喝着最浓最纯的可可,因为那味道,是所有的她的爱人的被冲淡的苦涩的命运,被她狠狠地摔掉,支离破醉在脚下无声地滚动的他的真心。
苏以荷记得深刻,因此,苏以荷一直想尝一尝咖啡到底怎么个苦苦的味道,却还是没有如愿。
学校里卖的便利咖啡总是一股甜腻混乱的像是烧焦的麦子一样的暗香,苏以荷可以当做白开水不皱眉头地喝个精光,心里一阵唏嘘,难道我是没有挨过苦难摧残的人么,转眼想了想,苏以荷又觉得幸福,有阿爸阿妈,还有苏家的疼我的人,苏以荷你幸福都来不及呢!
苏以荷就此把苦涩作为饮料,轻轻松松地就吞下了。
“苏以荷,我还在等一个人。你不急吧!?”子秋看着苏以荷,没有解释是何人,突然抛来一句。
“呃,好,不急。”苏以荷点头。
两人都不是话夹子,默默地听着舒缓的音乐,窗外是细碎的雪花,一地浅白。
苏以荷想到什么,放下杯子,看着子秋的眼睛,“学姐,你是认真的么?”
子秋挑起眼皮,睫毛推攘到垂下的发丝里,“我怎么不是认真的,苏以荷,你看,我能这样巴巴地求你,还不像认真的么?”
苏以荷敛下眼眸,嘴角抿了抿,依然还有可可微苦的味道,“嗯,我来,不就是答应你了。”眼神清亮而认真,仿佛是将托付了一件珍品。
子秋笑了,特别的明媚,比白雪还要耀眼,好像荼靡花开“苏以荷,我对他,与你究竟是不同的,你不是借住的么,我可是喜欢了他三年了呢。那个,这样不是很为难你吧。”
我能不顾颜面拼死一搏去留住他,而你,始终还在犹疑,还有所顾忌,也或许,你根本就发现不了你说容恒时,眸子里盛开的温暖,让人心惊的漩涡一样强烈的暖意。
不过也难怪,容恒的真面目何时给你见过,怕不是早就吓跑了你这样邻家小女孩才怪。
想到这里,子秋的眼中忽然有了深浓的压抑的情感,无关爱。轻轻地咽下了咖啡,苦涩的因子细微却蛮横地在口腔味蕾上横冲直撞,苏以荷,才不是真正的敌人。
苏以荷无言以对,觉得子秋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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