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没有存心不让她好受。我是顺着你们的意思说的,既然你们觉得妈不舒服喉咙疼都是医生开的不好,那我现在重新塞红包,再推进去重开有什么不对?”
墨先生赶紧拉开我,和他小姨解释:“琳琳说话心直口快,她的意思是妈的手术动的很成功,不需要再塞红包了。”
小姨冷哼一声,翘起二郎腿,“哼。这手术又不是她动的,疼也不是她疼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看到他小姨跟我翻白眼跷二郎腿的样子就来火,你自己愚昧无知就算了,你还拉着别人跟你一起犯二百五。自己一个人心理阴暗疑神疑鬼,还得拉着我们一起跟你去讨伐医生护士吗?现在医患关系为什么那么差?虽说有医德败坏的分子这点儿不可否认,但我觉得大部分就是因为有他小姨这样的被害妄想症的人存在。
我看看他妈躺在床上一副开热闹的样子就更气,推开墨先生的手就说:“动完手术麻药过了,喉咙疼有什么不正常?手术动的效果有好有差,用药有差别有什么不理解的?你塞个红包买心安我能理解,但凭什么我忘记塞了红包你就把所有责任都推我身上了?你去问问天底下的病患,有哪一个动过手术没点儿疼的?我爸开个痔疮还撅个屁股疼几天。她开个甲状腺从喉咙里取两个那么大的淋巴结为什么就不能疼?”
他姨被我这么一长串话问的没话接,想了半天冒出来一句:“你到底是哪儿边人?你是医院的?还是你妈媳妇?怎么说话像炮仗一样帮着外人呢?”
说完还凑墨先生跟前叫,“你看看你媳妇,大学生了,出过国了了不得了。说个话夹枪带棍的,什么意思?”
我也隔着墨先生对着她嚷嚷:“那是因为你先不讲道理在前面的。”
他姨隔着墨先生对着我吼:“你说谁不讲道理了?你这姑娘怎么说话的?哎~我代你照顾你妈还变成不讲道理的了!”
我说:“你是来照顾的吗?你刚一来就说人闲话,嫌东嫌西说小话。有你这么做姨的吗?”
她喊:“我说什么了?我说你了吗?你听到我说你了吗?我怎么做姨的要你管,有你这么做人媳妇的吗?”
我们拉着墨先生在中间,各个剑拔弩张,怒目相对。
我心里明堂堂的,我没做错。他妈来做手术,墨先生垫的医药费,我妈找的人托的关系,我有什么底气不足的。我凭什么不能和她据理力争?我凭什么因为没塞红包的事儿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我长这么大就没受这种委屈!凭什么我嫁了人就这么被人说?
就这样,墨先生被我和他姨扯来扯去的工夫,突然墨先生。。。。。。放了一个很响亮的屁。
这屁不仅响亮,还很臭,那种气味一下子把我从激动的情绪中拉出来,赶紧松开了墨先生。他姨也被这个屁打的措手不及,瞬间弹开,捂着鼻子看着自家侄子问:“你中午吃的啥?不得命了!怎么这么臭。”
墨先生皱着眉毛,无比委屈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被你们吵的头晕,想放屁。”说完,还捂着屁股又放了一个。
一种更浓重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妈本来是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模样看我们吵架的,被这屁一轰,赶紧从床上爬出来,用手扇着鼻子。
墨先生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我可能想拉屎了。”
他姨一跺脚:“赶紧去啊~”
墨先生迅速跑病房厕所去,进去没一会儿,听见冲马桶的声音。
然后墨先生从里面一脸纠结的出来,“马桶堵住了。”
他姨娘赶紧挥着手:“喊人来修。”
我刚准备出去喊个护士,墨先生拉着我,眉毛挤成一团儿,“老婆,我憋不住了。你再不带我走,我怕我要上头条了。”
他妈急的笑出来,坐在床上挥舞着手臂,向门口指着。
我说:“那你赶紧去上吧。楼下应该有。”
墨先生拉着我说:“不行不行,我没有你不行。”说完,连拉带拽的把我拉出病房,边走还边回头喊:“今天就这样吧,妈,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儿喊姨娘打给我。”
我被他这么一路连拖带拽的拉着,越走越明白墨先生是怎么回事儿。
等出了病房,进了电梯里,我一定:“行了啊~别演戏了。该干嘛干嘛吧。好好走路。”
墨先生站直了身子,对我嘿嘿一笑:“看出来了啊?老婆英明。”
我拍着他的胸脯:“行啊你,这么损的招你怎么想出来的。放屁说放就能放,马桶说堵就能堵。”
墨先生看我一眼,又看着电梯上的数字说:“你以为呢。马桶是我捡着厕纸篓里的卫生巾塞进去的,屁是我憋了半天才酝酿出来的。”
墨先生为我脱身的方法让我有些恶心,墨先生话里的无奈和心酸让我有些惭愧,我意识到刚才我又没控制住自己,凑过去蹭了蹭:“老公,我是不是又没做好?”
墨先生搂着我的腰,捏捏腰上的肉:“是没做好。”
我瞪过去,他又补充:“可是我能理解。因为我也觉得我姨看待事情的方法有问题。”
墨先生话里的理智和冷静让我受宠若惊。这是结婚以来他第一次这么坚定的站在我这边,以前都是要我撒娇卖萌耍手段,他在含含糊糊应和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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