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梁牧泽可以这么早回家,夏初把剩余不多的茶叶泡上,醇厚的茶香瞬间飘满整个客厅。梁牧泽想起了那个宁静的午后,她夺目的笑容,带着丝丝得意问他要不要喝茶。那杯唇齿留香的龙井,让他怀念了好一阵子。
夏初把杯子递给他,看着他一口喝下,好喝吗
嗯。
夏初开心的笑了,继续将他的被子蓄满。
从送完饺子回来,她的神色就有些异常,欲言又止的样子。梁牧泽接过紫砂杯,轻声询问: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夏初手一晃,茶水洒在了矮几上,急急慌慌的抽了纸巾擦掉水渍。梁牧泽用目光牢牢的锁着她。那种眼神让她觉得,不管她问什么,只要他能,他都会回答。
要去执行任务对不对
嗯。
这次的任务很艰巨,是吗
还好,放心。
矮几上的水渍早已经擦干,可是夏初还用纸巾一遍一遍来回擦着,低着头,声音里有浓浓的不乐意,你不都升官了吗,怎么还要带队
梁牧泽探身把她拉起来,手臂用力一收,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臂环住她的腰身,把头埋在她颈间,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甜甜的香气。
大队离不开我吧。
吹牛。夏初呲之以鼻,可是却再也笑不出来。
梁牧泽更紧的抱着她,声音悠悠的喊她的名字。夏初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肩头,轻应了一声。
我是不是没有说过,我是怎么受伤的
夏初的心脏像是忽然被大锤砸到一样,疼痛难忍,甚至呼吸困难。手臂环住他实的腰身,死死的抱住,好像如果抱的不紧,他就会离开一样。
梁牧泽轻抚她的背脊,似是在安慰她。受伤很平常,那次只不过有点儿严重而已。
夏初一扭脸,把眼泪鼻涕全蹭在他的衣服上。有点儿,而已,伤到快死的人,就是这样形容当时受伤情况的吗
老太太,她儿子是我的战友。
嗯。
我受伤那次,他牺牲了。
那你们
伤亡惨重,出动的12个人,走了4个,我们说过,要同生共死
梁牧泽。夏初急急喊住他的名字,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从没想过,他受伤的那次,大队会如此的伤亡惨重。眼看着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牺牲在自己眼前,那将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无助、绝望,甚至疯狂夏初心疼的搂紧他,眼泪不受控,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颗颗滑落。
那次,梁牧泽的声音里多了一份苦涩,紧闭双眼,眉头紧蹙,似是不愿意想起那些痛苦的记忆。
别说了,我知道你难受。我听了,却会更难过。
梁牧泽深呼一口气,继续说:看起来任务是完成了,英雄烈士,一等军功章人人有份,可是只有大队的人心里明白,这场战争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夏初心口一滞,说话的声音中都夹着颤抖,你的意思是夏初咬了咬下唇,不敢问,怕是真的,更怕往事重演。
对,这次要彻底剿灭。
他执行任务那么多次,夏初每次挂念着惦记着担心着,但是从没有想过要阻止他去执行任务,因为她觉得那是他的职责所在。而今天,她第一次自私的想要把他留下,求他不要去。
放心,梁牧泽轻啄她粉巧的耳朵,这一次计划很周密,绝对不回像上次那样,不然也不会等三年之久。我会留着命,回来看你。
夏初拼命的摇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怕一开口就会不受控制的哭出来。手指紧紧抓着他迷彩,似是要将衣服扯烂一样用力。
梁牧泽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哑着声音安慰:乖,我答应你,一定回来。
不不行夏初开口拒绝,可是词不成句,下一秒就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飞溅。
梁牧泽失笑的拉开她,温热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白皙的面颊,擦着流不尽的眼泪。你是军嫂,这么大点儿小心脏怎么行。
我不做什么军嫂,我只要你夏初哭喊着,手臂又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傻姑娘。梁牧泽叹气。这是他选择的路,一辈子没有办法改变,也不会改变。他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永远优先于她,即使她在他的心中无可代替。
不知过了多久,夏初累了,再也哭不出来,嗓子也沙哑了,说话的声音憨厚了好多。你一定要去是不是
是。
答应我会回来。
我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想要,我就给
我等你,我打结婚报告,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
好。梁牧泽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里有泪水的缘故,夏初眼中的他,眼里有晶晶莹莹的细碎光彩。
明天,我送你会n市。
不要夏初厉声拒绝,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听话。
不特种大队不安全吗我为什么一定要走我要留在这里等你回来。”
梁牧泽的食指轻轻缠着她散落在两颊的碎发,夏初,拐走了他这么优秀的女儿,我还没有向你爸爸负荆请罪。
那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回去。
夏初,梁牧泽沉着声音喊她的名字,手劲儿更重的握住她的手,眼里闪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明天回去。 夏初拗不过他,只能听从。我再问一句。
说。
裴俞和这些有关吗她仍然没有办法相信,那个笑容灿烂温暖的男子,会牵扯到这种大案件中。
你知道我没办法告诉你。
夏初撇撇嘴巴,点点头。
但是,就如他说,他从没想过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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