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北一,接到了一封信。
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他进行了大战的王五郎。
王五郎手中,握着一个筹码。
这枚筹码,居然是亲自送上门来的。
原本,盐郡的大门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同时也不再做贩盐的生意,在王五郎的雄厚财力之下,建成了一个不输给云梦的唐门的要塞。
但是前日早上,在盐郡门口,他们逮住了一个醉倒在盐郡门口的年轻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北一的儿子。
唐高湛,字启成。
王五郎本来并不想和唐北一在这个时候再起什么冲突,毕竟现在各方的任务都是求稳,送给唐北一一个人情,王五郎也不会含糊。
但是王惜花可不这么认为。
“爹,既然此人是唐北一的儿子,我们何不借题挥一下,让唐北一受点损失,这样的他就不得不退出这龙城之局,自然不能和爹你争锋!”
“流云剑庄不过是仗着有些势力狐假虎威,而我们真正的对手,可能就是这个唐北一,何况小马还死在他们之手,至今连尸都没有拿回来,此仇不报,爹你恐怕是坐不住的吧!”
王五郎对于王惜花这番话,当然也有些赞同之色,但是他并不想大费干戈,再和云梦唐门互斗,这样只会让流云剑庄占了便宜。
“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但是我儿啊,我们现在就算能吃下云梦唐门,也不能轻易动手!”王五郎对于形势看的倒是十分的明了,“我们之中,没有任何一方可以吃掉其中一方,而能够全身而退,一旦受到了大的损失,就会让第三方趁虚而入!”
“这正是三足鼎立的态势,所以必须从长计议,一时的冲动,只会把胜利拱手让人!”
王五郎作为门主,当然也是有些远见,并不像王惜花,只看到了眼前的蝇头小利,从而引了重大的祸事。
和唐北一交手之后,他明白了即使云梦唐门最弱,但是并不是个好对付的势力,强行相斗,只会两败俱伤。
“那爹的意思是?”王惜花皱了一下眉头,他以前总以为是小马的原因,所以王五郎有时候才会不听他的说辞,但是这样看来,其实并非如此。
“将唐北一的儿子,送给流云剑庄!”王五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而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了流云剑庄,那么流云剑庄势必和云梦唐门争斗到死。
最差的结果,也是靖海帮渔翁得利。
“好一招一石二鸟之计!”王惜花也不得不折服于王五郎的智慧,他不曾想过,像王五郎这样的莽夫,怎么可能只凭蛮力就可以征服江南的盐帮。
“取得最后胜利的人,都是最为隐忍的人。”
“三国时期的司马家,最后颠覆了整个三国的态势,所以才能统一华夏。”
这正是最好的例子。
“爹说的是!”王惜花也只得尊从王五郎的决定,将唐高湛,送给流云剑庄。
正当流云剑庄两位当事之人,正紧张的准备进攻云梦唐门,王五郎派了几个人,给流云剑庄送上了一份大礼。
唐高湛在靖海帮营地之时,便每日都是饮酒,喝的烂醉,连他被人擒住一事,似乎都不怎么清楚。
但是这唐门的公子,毕竟习过武,也颇有些力量,虽然被酒麻痹了心智,但是也是让几个押送之人无法控制。
唐高湛一路,嘴中除了要酒喝,说的最多的一句话,竟然是:“生来不幸,不见为净”之类让人有些听不懂的话来。
不过几个靖海帮的弟子,将唐高湛捆好,丢在了流云剑庄的巡逻范围之内,然后被流云剑庄的人,押送到了村子之内。
“真是天上掉下来的筹码,这王五郎的儿子,居然亲自送上门来了!”听到弟子的回报,上官惊云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之情,对着一旁正在继续研究对策的张浩然说道。
“只是不知道,这王五郎的儿子是真是假!“张浩然显得十分的冷静,这种事,多半是某个设下的陷阱,行走江湖尔虞我诈之后,自然会格外小心。
看到唐高湛之后,上官惊云倒是有些失望,因为唐高湛全身上下都散着一股酒味,解开绳索之后,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
口中还念叨着:“我是云梦唐门的大少爷,你们快给我拿酒,我爹会来付钱!”
“这样的酒囊饭袋,居然是唐北一的儿子,难怪唐北一准备在外面找个接班人,真是家门不幸!”上官惊云讥笑道。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没想到,这句话的反例,居然还就在眼前!”张浩然看着唐高湛,虽然唐高湛瘫软在地上,他却看到了这个唐门公子,眼中透露着别样的情绪。
尤其是听到“家门不幸”几个字的时候,眼中似乎有一团火焰,像是透露着极大的愤怒,但是转瞬即逝。
“生来不幸,不见为净”像是某种自嘲,又像是在向别人透露某些不能说出的秘密。
全身被酒所浸润的唐门公子,内心之中似乎怀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才心灰意冷,远离家中。
不再过问唐门中事,也不在以唐门的公子自居。
只是在醉酒的时候,恐怕会习惯性的,将自己的家世倒出来,这不是本意,而是一种习惯。
“云梦唐门,有意思!”张浩然默而不语,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捡到了一个宝贝。
一个足以对付唐北一的宝贝。
摆在唐北一面前的,是一封来自流云剑庄的信件,甚至不是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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