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鑫的瞳孔猛的一收缩,脸上惊喜的表情尚且来不及收起来,便瞬间冷却。
这孩子在说,路路不在了。那个,女人真的不在了么?
他一遍遍的问自己,那个臭女人这次是真的抛下自己了么?
然后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这不是真的,他们一定是在骗我。
他猛的蹲下身子,目眦欲裂,眼神凶狠的看着念中,双手就势要抓住念中的肩膀:“臭小子,你告诉我,妈咪在哪里,妈咪在哪里?!”
念中全身打了个寒战,虽然在同龄人里,他已经胆色过人,但毕竟只有五岁!直吓得往苏身后躲,扯着苏的裤管,不敢探出头来。
阿鑫要伸手过去拉,苏已经挡住了他。
阿鑫这才发现,苏的脸色也不好,脸色中带着丝丝的惨白与青黑。这个男人,怕是也不好过。
最终章 她,真的不在了
“肖先生,你要做什么?”苏的中文已经是接近纯正。
阿鑫站起身来,伸手狠狠的拽住苏的衣领,青筋暴露:“你个洋人,学什么说中国话,现在还不让我碰我儿子!”
阿鑫见他笑,面上的愤怒更甚:“你笑什么!”这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念中一见,一只小手探向喜娘的礼服裙摆,拽了拽:“妈咪,妈咪,你快要爸爸住手吧,苏是好人!”
金镶露慢慢蹲下身子,将念中抱在怀里,手伸过去,搭在阿鑫的手上:“阿鑫,这么多人在,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阿鑫狠命一扯,手算是离开了苏的衣领。见金镶露的手还搭在自己手上,便不着痕迹的甩开。
金镶露也不恼,露出一个善意的笑,看着堂里的宾客:“婚礼仪式到此结束,请大家移步酒店用餐!”
陆爸陆妈见此情景,心里一块石头轰然落地:“阿鑫,以后念中就交给你和你妻子了,我们老了,带不动他了!”
阿鑫双眼一眯,拳头紧紧的握住:“爸妈开什么玩笑,就算你们已经年老,不是还有路路么?”
两位老人听得阿鑫叫他们爸妈,心头一阵,脸上露出欣慰。现在看来,这阿鑫确实是个重感情的人,念中交给他在合适不过。但听得他并不相信路路已去,脸双双白了白。叹了口气,陆爸道:“阿鑫,路路,真的不在了!若不然,我难道是要诅咒我的女儿么?!”
见了二老眼中的悲伤,阿鑫终于相信,那人,是真的不在了。
眼中瞬间迸射出浓厚的悲伤,连同这春天的太阳都照不进那么浓厚的情感里。一双眼,似是出现了死寂。瞳孔剧烈的收缩,足见主人的心绪起伏。
强忍住就要喷薄而出的泪水,他哑着嗓子,问道:“爸妈,怎么会这样?一年前,路路不还是好好的吗?!”
被问及这个,老人的眼再次湿润:“造孽啊!路路那个时候,已经是肿瘤晚期,路都几乎不能走,怎么说好?!”
“什么?!”阿鑫惊叹,眼睛瞪得大大的,眼泪就那样,湍急的流了出来。
脑中全是那次夜里第一次见到三年后的路路的场景。
怪不得,怪不得全程路路都没有下来,一路都是由苏抱着。原来,他们之间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暧昧,有时候眼睛真的能欺骗人啊!可是,当时为什么自己什么也没有察觉出来,难道眼睛看不清楚,心也连着盲了吗?
怪不得,怪不得路路那么坚决的要离开,完全不给自己机会。却原来,她一早就计划好,死亡的重担,她不要他一起承担。怎么自己就看不到她惨白的脸,以及瑰丽的不像话的波浪长发。到底是自己太过幼稚了吗,这么多年,依旧不能成熟起来。
于是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在机场,她抱着那么多的人哭。她看着b城天空,眼中的不是离别的伤感,而是彻骨的绝望。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艾姐每次为他安排相亲的人,都是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家尚支支吾吾的暗地透露,蒋松的言辞闪烁。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了,却都愿意为了她,老来演这场诀别的戏。
可是,路路,你怎么可以剥夺我见你最后一面的权利。你怎么忍心,念中的前面五年我都不曾参与?
若是我知道了这些,我们怎么也会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可是,现在我们之间美好的记忆都停在八年前,你让我的余生里,靠什么来度过漫漫长夜?
教堂里的宾客慢慢都走了,只余下新娘一家,新郎一家,艾原一家,还有路路一家。
艾原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男子,心里全是纠结在一起的疼痛。阿鑫从来没有哭的这么伤心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候阿鑫只会难过,却不会哭!
新娘一家看着新郎哭泣,眼中均是闪着迷茫。这个女婿不知道招了是好是坏,女儿,他们可怜的女儿,会得到幸福吗?
阿鑫一家,骤然听到噩耗,双双红了眼眶。两双眼,巴巴的看着念中,不知作何动作!路路那个孩子,竟然已经不再人世了,而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原来是自己的孙子!
“学姐!”阿鑫的声音沙哑的厉害,一双泪眼里闪动着复杂的光:“路路,葬在哪里了?”
最终章 我一定会幸福的
春日慢慢的落了下去,在落日的余晖里,b城郊区的墓场里,一个男子,形同雕塑,双手抱着一个墓碑,头轻轻的碰触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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