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着一杯苏打水,默默的看。
以一副极其优雅的姿态实施灌酒行为的男人荷尔蒙疯狂四溢,无数视线在我们身上逡巡。三十几岁事业有成的英俊男人,端起高脚杯仰头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一丝液体从唇边漏出顺着脖子流进衬衫里。很好,我几乎都要吹一声口哨了。这家伙十足的要逼疯周围的女人。
“喂,郑小姐。”男人摇晃着酒杯,眼神迷离,“你都不来一杯吗,太可惜了吧。”
“嗯,不错,至少还知道我是谁。”我说,煞有介事的点头肯定。
肖钰又笑,回过头去望向调酒师,一个响指,“来,给这位小姐一杯血腥玛丽。”
这个提议被我毫不犹豫的否决掉了。
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刚好看见有女人要往肖钰大腿上坐,肖钰邪气一笑,从善如流的接受。我皱眉,快步走过去。肖钰抚上女人的腰,凑过去在女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女人瞬间脸色大变扬手就是一巴掌,愤愤的看了我一眼走开了。
“你刚才该不会说了我什么吧?”
肖钰揉揉被打的脸,笑,不答。
酒吧迷幻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眼里,闪闪烁烁。
“呐,肖先生。”我凑过去,几乎是额头抵着额头的距离,“你喝醉了吗?”
肖钰的眼睛闪了闪,然后又笑了,“啊,好像是有点醉了呢。”
我坐回来,终于开始好奇肖钰心情不好的原因。
我认识肖钰已经将近三年,鲜少听他提及家人以及工作上的事。更多的时候,是去c—coffee玩时听c。k。讲起的。肖钰的妻子是他的青梅竹马,比肖钰的任何一个朋友都更早认识他。长了一张多情脸的肖钰,却在这段感情上坚守了这么多年,最后结婚生子。
我掰着手指,默默的数他们的爱情长跑坚持了多少年。
“多么美丽的童话爱情故事,呵。”
这句评语不是我下的,是c。k。他的最后一声冷笑,我当作没有听到。
偶尔的时候肖钰也会跟我提及他的少年时代,所以我知道他大学时加入了那个诡异的钓鱼协会并且做到了会长的位置,知道他高中时打架进了派出所被他爸收拾得找不着北最后靠了女朋友也就是现在的妻子的父亲才免去了记过的命运,知道他童年是在乡下奶奶家度过爬树摘桑葚时曾经摔下来,大腿处缝了十几针。
以及,她。虽然肖钰和c。k。从未提及,我却隐隐能够感知到她的存在,一个跟我在某种层面上,有着某些相似的人。
“给我一杯蓝色玛格丽特。”
肖钰醉眼迷离的回过头来看我,荡开一个邪气魅惑的笑。我也笑,端过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就走。
“肖先生,走了。”
肖钰的脚步有些微的踉跄,但神智还算清醒,一路跟在我身后,安安静静的走。
我们站在路边等车,4020电子书时分,微寒。我拉紧领口,探出身去看车子来了没有。肖钰靠在路边的广告牌上,背后是某男星代言的洗发水的广告。
“呐,郑小姐,你是要回flame吗?”
“对啊。”
“那,一会儿路过公司的时候把我放下来吧。”
我回头看他,肖钰侧脸贴着广告牌,闭着眼养神。
“肖……”我张口想要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母亲。
下意识的确认了一下时间,已经是4020电子书三十四分。母亲的作息时间向来不规律,但总还是有某些小习惯的,比如喜欢深夜写作,比如厌恶在晚上十二点以后来自任何人的打扰。这个时间点接到来自母亲的电话,突兀得让我一阵阵发愣。
“母亲?”
“刚才你婶婶打电话给我。”
“嗯?”
母亲却突然沉默了,大概是在斟酌着什么。隐约猜到母亲可能会说某件事,并且,是她本身所对我难以启齿的。
我在电话这头安静等待,这期间有三辆计程车开了过去。肖钰什么也没说,只是睁开眼,看着我,然后又阖上眼。
整整三分钟的沉默,母亲终于淡淡的开口,冷清的,属于水玥萦的语调。我还是在电话这头默默的听,善于描述的母亲完全复制的将婶婶告知她的话告诉了我。
“这件事你知道吗?”母亲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如果是指他交了女朋友这件事,我知道。”我答。婶婶曾经说母亲是一个天生的小说家,所以善于伪装,善于掩饰,善于编造明明不可思议却在外人眼里理所当然的故事。母亲一贯的淡漠,掩去了她太多的真实情绪。
母亲又沉默了。
我也沉默,在脑子里罗列母亲打这通电话的原因,然后又一条条叉去。又有几辆计程车疾驰而过,肖钰一声不吭,只是看着我。
最后母亲什么也没说的挂断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我又沉默了好一阵。等终于能够恢复正常的面部表情时,抬头,对上肖钰明亮的眼睛。笑。
“与其回公司睡,干脆跟我走吧。”
我说。肖钰张口闭口好几次,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跟着我走。
我带着肖钰去了我家。在悠芸市,离flame三条街的距离,有一套写着我的名字的房子。尽管大多数情况下我都呆在flame里。
“浴室在进门右拐的地方,洗洗之后早点睡吧,很晚了。”我把被子放在沙发上,转身回房间。
“郑小姐。”他叫我,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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