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大概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这一次邵明泽倒是收敛了酒会上的咄咄逼人之势,话虽不算多,却也不会叫场面冷下来,而且从他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的涉猎极广,不管苒苒提到什么话题,他都能应对一二。
如果只从相亲的角度来看,此人倒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了。苒苒只是有点不明白,以他这样的条件,为什么也会进入相亲市场?
晚餐结束后,邵明泽十分绅士地将她送回了住处。
刚进家门,韩女士的电话就追到了。苒苒真怀疑韩女士是不是在她身上安装了追踪定位系统,怎么就能把时间点都掐得这么准!
韩女士问晚上见面的情况如何,苒苒实话实说地表达了自己对邵明泽的观感:有相貌,有学历,有身家,有素养。不过这样的一个“四有”青年,能对她一见钟情的可能度实在太低。
韩女士对她的这种妄自菲薄很是不满,很不客气地训道:“做人要自信,不能先自己看低了自己。不论身家还是门第,你都不比他差。”
她明白韩女士所说的身家和门第是什么,身家自是指夏宏远现在的身家,门第却是韩家之前的门第。夏宏远的身家在西平也是能挂上号的,而韩家的门第,虽说现在是没什么人了,之前却是世代相传的名门望族。若不是在那次全国性运动中遭受了无妄之灾,韩女士也不会嫁给夏宏远这样的暴发户。
不论是作为妻子还是母亲,韩女士一直是很强势的那方。苒苒深知韩女士这一性格特点,索性也不争辩,只安静地听完了,这才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表现的太过热情,好像是上赶着他一样,还是先看看对方是什么态度再说吧。”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就是韩女士也没法反驳,只好说了一个“好”字。
可苒苒没想到邵明泽很快就表示了他的态度。他也没做别的,就叫人给苒苒送了一束花。花是俗艳又热情的红玫瑰,很大的一捧,抱在身前能把人的头脸都遮住了,通过礼仪公司一路招摇地送到了苒苒的办公室里。
看着占了小半个桌面的玫瑰花,苒苒丝毫不觉得羞涩、得意或者喜悦,反而是有些被人捉弄的恼羞成怒,恨不得一手将这花束扫到地上,然后再狠狠地跺上几脚出出气。
可坐办公室的人大多无聊,整日里就指着八卦活着,没事还能嚼出点事来呢,若是她再这样发作一番,只怕是给人添更多的谈资。她强自按捺住了心中的火气,沉着脸坐了一会儿,拿着手机就出了办公室。
她琢磨着花既然到了,估计电话也就不远了。果然,她人刚走到一个楼梯拐角处,邵明泽的电话就到了。
“花收到了吗?还喜欢吗?”他问得十分自然,就像是她和他早已经熟识了,花也是每周都要送上几回一般。
这种人言行举止上看着似是十分谦和懂礼,骨子里却是不怎么尊重别人的。苒苒心中更添了几分不喜,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说出的话中顿时带出了几分惊喜与羞涩,“谢谢您的花,实在是太破费了。”
“你喜欢就好,”邵明泽口气淡淡地,又问:“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出来吃个饭。”
她早有准备,听他这样问,满是歉意地答道:“真是抱歉,我这里还有些工作没有完成,晚上还要加会儿班。”
“那明天呢?”
她想也不想地答道:“明天也不行。”
邵明泽那边默了片刻,这才又问:“那夏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
她心里憋着坏笑,说出的话来却是既无辜又无奈,“单位里在准备接受上级部门的检查,最近这段时间会很忙,怕是……”
“我明白了,”邵明泽打断了她的话,很识趣地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先不打扰夏小姐工作了,等以后有时间再联系吧。”
她点头应好,邵明泽已是挂了电话。从那以后,此事果然就再没了下文。
夏宏远那里还是三天两头地带着她出去应酬,一是想联络父女两个的感情,二也是想叫她尽快进入西平市的社交圈子。苒苒想自己在邵明泽这事上少不了要惹韩女士不悦,当下只有先把夏宏远哄好了,回头才能在韩女士那将功赎罪,于是每次都极配合地跟着一起去。
这一日她还在上班,夏宏远就又打了电话来说要带她去赴饭局。她手上正有工作,也没顾上多说就应下了,结果下班的时候,夏宏远几百万的豪车就大刺刺地堵在了她单位门口。
办公室里还有几位同事没走,都凑在窗户边上指指点点,猜测那车是来接谁的,苒苒听得心里发虚,只得先偷偷摸摸地给夏宏远打电话,叫他把车开到街角,这才匆匆地从单位里溜了出来,做贼一样上了夏宏远的豪车。
夏宏远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穿着,说道:“苒苒,你这身衣服可不成。”
她身上穿着牛仔裤套头衫,走得正是青春靓丽的路线,却没想到上来就被夏宏远给否定了,于是便看了看衣冠楚楚的夏宏远,问:“爸,桌饭改成西式酒会了?”
夏宏远“嗯”了一声,转头就吩咐司机先去购物街。
西平市的几家奢侈品店都开在了那儿,向来是个烧钱的好地方。夏宏远一会儿的功夫就从头到脚地给苒苒换了一身。他虽然选女人的水平不怎么样,可给女人选衣服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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